没有着落,该怎么向其交代呢?好歹华兴会的力量是不容忽视的,这些年也多亏了有黄兴在全国上下周转,要不然革命势头岂能发展的这么迅猛?
就在他们为难之际,邓铿再次来到将军府,这次他是专程来把吴绍霆这几天拟定的整编计划递交上来。还说昨天因为太过匆忙,所以吴绍霆忘记转达这份计划书了。希望这些计划能为革命事业略尽绵薄之力。
廖仲恺与胡汉民立刻看了一遍吴绍霆的整编计划,这可以说是吴绍霆这几天时间的心血,也应证了广州光复之后吴绍霆的工作重心。这份计划中从整体到框架都罗列的十分详细,甚至连革命军的每月支出都做了预测。不过最让廖仲恺、胡汉民眼前一亮的,还是吴绍霆计划将广州现有各部整编为两个师,其中一个师的正副师长即为黄兴、陈炯明。
“仲恺,你看看嘛,你完全把震之给想错了,大家都是同盟会的同志,就不应该有成见!”胡汉民立刻说道。
“哎,这件事是我的错。既然如此,展堂你赶紧去找震之把话说清楚吧。”廖仲恺有几分愧疚,感叹的说了道。
中午的时候,胡汉民就找到了吴绍霆。他发现不止自己一个人关心吴绍霆的辞职,包括哪些第一标旧部,甚至陈炯明、谭人凤等等,都已经把吴绍霆的居所围得水泻不停了。
吴绍霆正在收拾行李,他甚至都派人把去往香港的船票都买好了。
胡汉民到来引起了等在外面的众人注意,第一标的旧部纷纷要求胡汉民挽留吴绍霆,否则他们也会跟着吴绍霆一起离去。谭人凤拿出了长者的脾气,训诫胡汉民一开始就不应该闹出这样的岔子。陈炯明是代替黄兴来挽留吴绍霆的。黄兴并非不愿意亲自前来,而是考虑到吴绍霆的离去就是因为与他发生冲突,所以不便露面。
“诸位稍安勿躁,诸位稍安勿躁,汉民此番前来与诸位用意一致,务必要留下吴震之。之前之事是一场误会,还请诸位千万不要听信什么流言蜚语。”胡汉民在外厅的大门前,好言安抚了众人的情绪。
“展堂,我与你一同进去。”谭人凤走上前来说道。
“善公,难道震之没有见你?”胡汉民有些奇怪的问道。
谭人凤摇了摇头,叹息的说道:“我也是才来,还没有去敲门。在这里遇到了竞存和震之的部下,所以先听了听他们的意见。”
胡汉民稍微放心,他最担心的就是吴绍霆现在真的闹情绪,连谭人凤这个革命老元勋都不肯一见了。之后,他与谭人凤还有陈炯明一起走到吴绍霆房门前,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吴绍霆本人,他向来都是自理生活,即便位高权重也没有雇佣任何仆人。
“善公,展堂,竞存,不用多说,我已然知道你们的来意了。”吴绍霆看到门前的三个人,微微笑了笑,虽然嘴巴上这么说,不过去没有把客人拒之门外,闪身让他们进来了。
三人进屋之后发现房间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三个行李箱都整整齐齐的放在客厅中间,在一张茶桌上,还放着护照和船票等物件。
胡汉民见状,不由一怔,急忙说道:“震之,你这是做什么,你真的打算离开广州?”
吴绍霆从容的说道:“展堂,革命大业已有初果,我心怀革命之志,自然知道何取何舍。广州一处的光复只是起步,接下来的道路还很长,绝不能因为一些细枝末节而影响前路的进展。我知道军事部部长归属是小,但这却反映了一个事实,我们同盟会内部存在矛盾。虽然我知道我这么仓促的辞职很感情用事,不过这也是减少一个矛盾的办法。”
不等胡汉民解释,谭人凤却先说了道:“震之,你也知道这是感情用事了,军事部部长既然是小事,谁来担任都是为了革命。纵然是震之你担不得此任,可是革命大业总有你的用武之地。震之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革命,现在却一走了之,难道就不怕惹得一身不负责的背名吗?”
吴绍霆沉默不语,他觉得谭人凤这番话还是很有力量的,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呀!
胡汉民叹了一口气,跟着说道:“是呀,震之,知道的人认为你是顾全大局,可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故意使之。我们革命政府才刚刚成立,矛盾重重是在所难免,可矛盾归矛盾,革命团体还是应当团结一致才是呀。”
陈炯明点了点头,认可的说道:“展堂先生此言极是,不管如何,团结是大。革命政府才刚刚成立就闹出集体辞职之事,这不是让鞑虏和外人笑话吗?那我革命接下来的道路当如何走下去?”
他顿了顿,接着又说道:“其实是克强先生特意让我来找你的。克强先生愿意放弃军事部长的职位,只是希望震之你能万事以大局为重,尽快整顿军务,发兵北伐。”
吴绍霆听了众人你一言我一句,表情虽然很凝重,不过心中却乐得不行。他当然不会就这轻易辞职,辞职的目的就是以进为退的示威。现在让革命政府看到了他在新军中的影响力,日后自然不会再敢搞这种排挤。其实说来,他对革命政府质疑自己领导军事部十分生气,这些同盟会的家伙还真是一群“炮哥”,起义之前说了那么多好话,起义成功之后就想争取最大的控制权。
不过他也很清楚这些同盟会的本性,一群空有理想的人聚在一起,为了理想可以做出任何的让步,这就是二十一世纪评级的资产阶级革命的软弱性了。
这次示威是必须的,要给同盟会一个深刻的记忆,否则日后他还怎么能上位掌权?</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