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完,早晚。”宗社党代表,主战派核心人物铁良咬牙切齿的说道。
“宝臣,”站在肃亲王身边的庆亲王奕劻,两只手插在袖筒里面,上半身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态,双眼眯成一条缝,若是不仔细去看还以为这老头子站着睡着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抱着那些中看不中用的成见?怎么着,你打算让凤山一个人把禁军调到南方去平乱吗?一开始你们几个人嚷嚷着要带兵南下,好嘛,我举双手赞同,你调得动嘛你?”
凤山脸色很不好,他最喜欢被拿来当挡箭牌。
铁良狠狠的瞪了奕劻一眼,冷森森的说道:“就你能耐?在这里人谁不知道,你这个老不死的跟袁世凯眉来眼去,当初就是你的馊主意,把兵权倒腾到袁世凯手里了。现在你还在这里装神仙、装愚公?”
庆亲王听到这里,眼睛睁开了一些,怒了起来道:“好小子,你骂谁!”
不等铁良开口,站在铁良对面的良弼也大骂了起来:“你这老狗,在这里该挨骂的除了你还有谁?要不是祖上给你的铁帽子,你今天早就滚回乡下去种田了!”
“你们哼,你们这些小字辈懂什么?有本事你们去找民党拼命呀,就你们几个,去呀!在这里耀武扬威的厉害,去南边就是死。哼,我说都是实话,都这份上了还指望什么?还能指望谁?”奕劻一边保持着自己长者的气度,一边没好气的反驳着。
铁良和良弼还要去骂奕劻,这时首座上的载沣狠狠拍了一下椅扶,大声喝道:“看看你们都什么样子,都成何体统?这里是什么地方?由得你们这么谩骂?”
铁良和良弼都狠狠的瞪了奕劻一眼,一甩袖子,忍下这口气了。
奕劻再次卷起了袖子,眯起了眼睛,恢复了打瞌睡的态度。
那短暂的闹剧结束之后,没想到中和殿又陷入了沉默。因为大家都知道,摆在他们面前的选择道路不多,或者说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国内闹得那么厉害,纵然北方有十几万精锐兵力,可是一兵一卒都挪不动,做做装饰都让人不安宁。洋人们更是背信弃义,在这个时候拿贷款的尾数来要挟,大清的命脉眼下就靠着这少得可怜的输液在维持着,一旦终止,那就真的要大乱了。
可是如今朝中大部分人都知道袁世凯狼子野心,岂能心甘情愿的让袁世凯重新上位?
这种矛盾的对立,正是这沉默无奈的根源。
“为之奈何,为之奈何?难道你们就真的没办法了?”载沣急切的再次开口。
善耆又道:“还能有什么办法,还有办法吗?没了。没银子什么都没。说句中肯的话,赉臣(良弼字)、宝臣你们听了也别见怪,若是不让袁项城出来,那咱们大清就真的完了;让袁项城出来,咱们总还有一线机会。”
铁良喃喃的嘀咕着什么,不过大家都没听清楚。
良弼穿着一身新式军装,两只手插在腰间,摆出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可是不服气也没办法,要是兵权在他手里,还会这么窝囊吗?
大殿随即处处是叹息,隆裕太后又哭了起来。
二月六日,载沣再次下诏,调任袁世凯为军机大臣,总理全**务,令其十日内北上就职。袁世凯在得到这个消息,总算露出了几分得意的笑容。在年关过后,正月初二这天就北上前往了京城。虽然在诏书里没有提及会让其担任总理内阁大臣,不过一旦北上之后,由他组阁之事是迟早的事,清廷早已经不信任那个老贪官奕劻了。</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