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慕容颜捏紧了双拳,双眸通红,这便是大燕的子民吗?!
慕容颜一把拉住了一位担着柴的老翁,低声问道,“大爷,这邺城怎会被北嵩反贼所占?”
“反贼?北嵩军待咱们百姓可比燕军好多了!”那大爷鄙夷的望着慕容颜,说道,“哼,一看你就是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公子哥吧,这些年来燕皇穷兵黩武,苛政重税,大伙儿早就怨声载道了,若真能换个人做皇帝,那倒是喜事了!”
慕容颜听了,气得周身发颤,恨不得乱剑砍死面前这个大逆不道的刁民才好。
自己再恨那个男人,他毕竟也是自己父皇,是大燕独一无二的帝王,岂能容他人如此诋毁。
慕容颜强压下自己心中滔天的怒火,恶狠狠地瞪了这老翁一眼,终是一言不发的驱马离开,当务之急是寻到自己的妻子才是。
她在邺城周边驱马狂奔,却还是没有寻到楚夏缇一行人的踪迹。
到了日落时分,慕容颜脸色铁青的带着杨忠走进一家客栈。
唉,如今邺城被占,小缇他们肯定不会是在这儿了。。。那自己到底该去哪里寻她?
慕容颜苦闷地喝着酒,一时之间,毫无头绪,不知所措。
唉,我别无他求,只希望她能平安无事才好。。。
杨忠看出慕容颜该是在思念楚夏缇,便懂事的说道,“师父。。你别太担心,师母一定是安全的。”
慕容颜长叹了一口气,又仰头闷下一口酒,如今世道这么乱,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那我也活不成了。。。
慕容颜正胡思乱想中,忽闻邻桌传来几句男子的交谈声,却让她不禁心头一紧。
“高兄弟,听说你可是燕京重臣之后,怎会想到也来投这北嵩军?”一男子醉醺醺的问道。
“唉,别提了,如今燕京已经变天了。。。那皇帝佬儿估计快不行了!听我舅舅说,那皇帝已经许久没上过朝了,说不定啊。。。”那个姓高的男子说到这里,顿了顿,声音转低,“说不定。。。已经死了也说不准。”
父皇死了?
慕容颜只觉得一阵晕眩,自己不过才走数日,宫中到底怎么了?
这时,又听一男子粗鲁地咳了一口痰,大声说道,“呸!谁做皇帝老子才不管!你小子还是多跟咱们说说那个燕国第一美人!你可曾见过?当真美成天仙吗?”
“哎!当真是美极!只不过如今那太子被困冀州战场,他还不知道自己早被自己兄长戴了绿帽子呢!怕是等他知晓了,也得气的没命做太子了!”那高姓男子吐沫横飞的讲着,仿佛能亲眼看到太子气得吐血的模样一般。
“此话怎讲?”
那高姓男子又压低了声音,说道,“听宫里人说,如今那楚王每晚都要去东宫逗留,这第一美人怕是早就夜夜在楚王身下风流快活呢!”
“妈的!真是便宜了那些姓慕容的家伙!等跟着嵩王占了燕京,有机会老子也去尝尝这第一美人的滋味。。。”那男子正意犹未尽的舔着唇,可话还未说完,从邻桌突然扑上来了一名白衣人,自己尚未反应过来,便被那人一拳打翻在地上。
慕容颜实在忍无可忍这三人如此诋毁冷岚歌,她赤红着眼,额前的青筋根根暴出,双拳重重的砸在那口出污言秽语的男子脸上,只打得他面目全非,七窍流血。
其余两人见状,吓得手足发软,颤颤抖抖地拔出佩剑指着发狂的慕容颜,却不敢上前一步。
慕容颜直打到地上那人彻底断了气,才站起身,满脸杀气的冲向另外两人,毫不犹豫拧断其中一人的脖颈,死死地掐着那名高姓男子的喉咙,嘶哑地问道,“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大侠。。。饶命。。。”那男子满脸涨得跟猪肝一样,哆哆嗦嗦地哀求道,他不明白自己到底说了什么会让这人痛下杀手。
慕容颜加重了手中的力道,目光如煞,咬牙切齿地道,“我问你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舅舅。。。乃内务府总管高泉。。。小人说的千真万确。。。求大侠饶命。。。”那人扑腾着双脚,苦苦挣扎着说道,他丝毫不敢欺瞒眼前这个如修罗般的狂人。
慕容颜听了,即刻又加上一手,死死地箍紧那人的脖颈,怒吼道,“你胡说!你胡说!!!”
可是她在听到高泉的名字后,心中怕极了,她又想到了先前自己做的那个梦境,想到冷岚歌在梦中对着自己莫名的那一笑,只觉得刹那间万籁俱灰,心灰意冷。
那高姓男子只被掐得眼珠突起,四肢一僵,终是慢慢断了气。
慕容颜松了手,失魂落魄地走出乱成一团的客栈,杨忠吓得浑身发软,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从未见过如此残忍决绝的师父,竟一下子连杀了三人。。。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咬紧牙关追上了慕容颜。
如今。。江山被叛军所占,妻儿寻无所踪,父皇生死未卜,而她。。又被自己的皇兄染指了。
这接二连三的噩耗只让慕容颜如同身入冰窖,心中凄苦悲痛到了极处。
我不信。。。我不信!她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
慕容颜陡然抬起眸,眸中闪起异光,她翻身上马,攥紧了马缰。
我要去找她!我要亲眼去瞧瞧她!
“师父!”杨忠怯生生的喊道,他刚看到慕容颜杀了三个人,不远处又有一队北嵩士兵往这边匆匆奔来,心中十分惶恐无措,唯恐慕容颜把自己落下。
“上来!”慕容颜对着杨忠伸出了手掌。
杨忠愣了一下,还是伸出手牢牢抓住了慕容颜的手掌。
“师父。。我们去哪?”杨忠死死地揪着慕容颜身后的衣襟,忍不住开口问道。
“燕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