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曾渔哪会客气,枣木棍或劈或扫,片刻工夫又打倒两个,脚也没闲着,踢翻了一个,又挥起木棍把四个汉子的小腿骨都给打断了——
四个劫道的汉子抱腿哀嚎,哭求饶命,曾渔见这四人不似吉安那边的口音,与鹰潭、贵溪的口音倒很象,便用棍子敲了敲其中一个汉子的脑袋,喝问:“你们是哪里的贼人?”
这汉子鼻涕眼泪全下来了,叫道:“小人不是山贼,实是本地良民,冒犯了相公老爷,饶命,饶命啊。”
曾渔怒道:“你们在此劫道,还要害我姓命,这不是强盗山贼是什么?”
四个汉子连声哀求曾渔饶过他们,他们的确是本地百姓,只因家贫,听得吉安吴大王在贵溪那边打家劫舍,就想浑水摸鱼,劫一些财物好过年……
曾渔心里冷笑,什么家贫,游手好闲好吃懒做而已,这些泼皮无赖最喜天下大乱,这样他们就可不受刑律拘束为非作歹,尤为可恨的是这四人不仅仅是拦道收买路钱,更想谋财害命,方才若不是他警觉,就被柴刀劈死了,然后这些人抢了他的马匹财物逃了,官府还真以为是有小股吉安山贼流窜至此劫财杀人呢,他曾九鲤岂不是死得不明不白,他母亲盼儿归岂不要哭瞎了眼睛?
愈想愈恼、愈想愈怒,曾渔单手握着枣木棍劈头盖脸将四人一顿好打,打得四贼满地打滚、鬼哭狼嚎,曾渔这才收了棍子,解下四人腰带,将四人反绑了,用棍梢指着其中一人面门问:“你们都是哪里的人氏?”
这人被曾渔打怕了,胆战心惊道:“小人是山那边李家村的。”
曾渔问:“另外三人也是李家村的吗?”
这汉子说:“他们是邵家村的。”
曾渔问:“他三人都叫什么名字?”
汉子迟疑了一下,说道:“邵大、邵小二、邵小三。”
曾渔一棍重重敲在这汉子面门上,把汉子的门牙打断了两颗,喝道:“还敢欺瞒,今曰我就活活把你打死又如何!”挥棍要再打——
这汉子抱头哀叫道:“别打别打,他们是岭上邹家的,名叫邹五汉、邹发高、邹富贵。”
另一汉子叫道:“他也不是李家村的,他是山后吴家的,名叫吴牛儿。”
这应该是实情了,曾渔又踢了那个柴刀汉子一脚,喝道:“四个狗贼,等着蹲大牢吧。”牵了坐骑黑豆待要赶路,这才发现黑豆前腿靠近脖颈处在滴血,仔细看,有一道三寸长的伤痕,这应该是方才他与四贼打斗时,四贼的刀斧伤到了黑豆,赶紧取了田七药末给黑豆止血疗伤,眼看着血止住了,回身又踢了四贼几脚,撕下其中一贼的衣襟给黑豆包扎伤口,牵着黑豆缓缓出了七里岗,察看黑豆的伤口,还好,没有再往外渗血,这田七粉止血功能强大。
这时,雪越下越大了,大片大片雪花扑面袭来,似要阻止曾渔前行。
曾渔披上斗篷、戴上竹笠,牵着黑豆冒雪而行,走了七、八里,到了一个坞桥的小村,坞桥村绝大多数村民都姓艾,曾渔找到坞桥村甲长,说明遇贼的情况,让艾甲长领几个村民去把七里岗那边的四个贼人抬到县城去交与官府处置——
艾甲长见是一位秀才相公遇劫,且幸安然无恙,不敢怠慢,立即带了十来个健壮村民赶去了,一个时辰后,四个贼人都抬了回来,曾渔听得有村民骂这四个贼人,看来这四贼扮作吉安山贼也曾到坞桥搔扰——
曾渔就在艾甲长家里用午饭,饭后,艾甲长叫了一个村民赶着一辆牛车,把四个贼人都送到县上去,艾甲长也跟去,曾渔当然也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