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女子远远地迎了上来。
却是一些与威远候府交好的小姐们,都来了。
其中一个领头的女子还隔着老远,就笑着道:“丽华姐姐,你终于来了,这一向可好?想死妹妹我了。”
边说,边快步上前,换了秀珍的位置,亲自扶了蒋丽华下来。
并对其他人道:“看,听过的没错吧?我就说大约这个时候来准没错,用不着派人瞧着。现下,见着人了,你们可终于放心了吧?”
众人就齐笑道:“我们哪里是不信你,只是没有亲眼见着,这心啊,就踏实不下来而已。是我们的不是,成了吧?”
蒋丽华见里头有不少新面孔,就看向扶她下来的那女子。
那女子就替她一一介绍“这个是黄小姐”“那个是李小姐”,都是仰慕蒋丽华,结伴欲来拜访她的。
蒋丽华也并不拿架子,一一地同那几位点头示意,让她们激动不已。这几位的出身差些,不少都是通过关系从威远候夫人那里拿到的琼花帖,家里都依靠威远候府,她们自然一来就要找蒋丽华拜码头啦。
众人簇拥着蒋丽华到了玉人楼跟前,一人就欲推门而入。
蒋丽华忙笑着阻止。
“这位妹妹且慢,今年我不住这玉人楼。玉人楼已经有主了,切切不可失礼。”
“什么?”
“谁竟然胆敢住这玉人楼,不知道玉人楼是姐姐的吗?”
蒋丽华还没有说什么,扶着她的那女子,先就大怒了。她是文昌伯家的侄女儿,名唤郑芳菲。文昌伯说起来好听,还是个伯,这几代却没有出什么优秀的人,渐渐有些败落的趋势了。文昌伯夫人同蒋丽华的母亲有些交情,她自己只有儿子,没有女儿,这侄女儿颇有些颜色,就特特替她求了帖子。这几年,都是跟在蒋丽华的身后,为她摇旗呐喊。此时见有人住了玉人楼,就好像她自个儿被冒犯了一般。
蒋丽华就安抚道:“妹妹不必如此气恼,这玉人楼哪里是我的,是平阳公主的才对。听到你这话,公主该不高兴了。”
蒋丽华这么一说,郑芳菲就有些嗫嚅。
她家一败落的伯府,文昌伯还不是她自个儿的父亲,光听到公主的名字,她这心就虚了,呐呐地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只是替姐姐鸣不平罢了。”
蒋丽华又道:“哪有什么不平,秀珍姑姑说,住这里的是个生面孔,也许根本就不知道我以前住这儿的,又不是存心要同我过不去。我也是有些好奇,想看看这是谁来着才过来的,你们不可随意生事才是。”
“姐姐真是大度。”
郑芳菲崇拜地看着蒋丽华,其他人也是连连赞叹不已。
蒋丽华这才亲自扣了门。
“有人在吗?蒋丽华来拜访妹妹,还望赐见一面。”
门开得倒是快,在玉人楼里服侍的宫女,名唤雨前,前两年也是她服侍蒋丽华的。此时见了旧主,分外恭敬地施了个礼。
“蒋小姐这一向可安好?奴婢十分惦记,只可怜位卑却是不敢打扰,只能在心里默默为小姐祈福了。”
这些宫女,虽然位卑,做的是服侍人的卑贱事儿。不过,不管地位如何,她们也是皇宫里出来的。因此,即使对上外头的人,就是这些尊贵的小姐们,浑身上下也都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气息。反正,不像一般的下人那般,让人被服侍也服侍地心里不舒服。
像这般恭敬,可是极为少见的。
众人看着蒋丽华的眼光更敬畏了,连宫里的奴婢也敬着这位呢!说不定,以后还真……
不少人的心里都是又妒又羡的,只恨没有投一个好胎。
蒋丽华接受到这些目光,只觉得心里一阵熨帖,说不出得舒服。却是没有看到秀珍和雨前暗地里交换的眼神。
秀珍微微低下头,嘴角弧度微弯。
雨前问候完,有人正欲一脚往里头踏,雨前却双臂一伸,拦住了她,同时万分抱歉地对蒋丽华道:“蒋小姐前来,雨前自是应该好好服侍小姐才对。只是,现在住这里的小姐正在睡觉,并吩咐下来,说不要吵她。所以,我倒是不好请您进来了。”
“什么?睡觉?这个时候正是晚食的时候,谁会在这个时候睡觉?就是编理由,也得找个像样的吧?”
“丽华姐姐是个好性儿的,我郑芳菲可不是。她不知情住了这里倒也罢了,可是,却容不得她对丽华姐姐如此不敬。别说是她没睡,就是她真睡了,也得给我爬起来招待姐姐。”
“丽华姐姐你等着,我这就去把她寻来给姐姐赔礼道歉!”
话毕,郑芳菲就推开了雨前,硬闯了进去。
其他人也呼啦一下全跟了上去。
“芳菲、芳菲,不可这样!既然那位妹妹睡了那就算了,哪有你这般的?”
蒋丽华再后头呼唤着,抱歉地对一脸担心的雨前道:“都是我不好,若是我不来,就不至于生出这么多事儿来了。你放心,我这就去阻止她们。”
紧跟着,随后也一脚踏了进去。
“等等我,我也去。”
雨前在后头呼着,和秀珍却是最后。看着也在跑着,脚步踏得也急,就是速度不快。赶了半天,还是落在后头。
而最前头的郑芳菲,已经径自上了二楼,“嘭”地推开了房门。
蒋丽华两年都曾住在这里,郑芳菲经常来拜访她,对这里熟的很,自然也就知道来人会住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