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
而且,她含笑说话,语气温和,似乎是打圆场,众人一时都沉默了下来。
雨前方见情势如此紧张,虽然对红七十分有信心,也暗暗有些替她担心,此时,见有人出来解围,她正要开口,顺势替红七分解一二。虽然她心里头也不明白,为什么红七明明知道这么多人都等着她,为什么如此托大。也许有什么别的想法。那可是连面都没有见过,就能知道她和秀珍合谋的事的人,不可能如此无脑。
但对红七有信心是一回事,对着送上门来的机会,也没有白放过的道理。雨前正欲开口一个人却在她之前开了口。
蒋丽华一听到梁云云的声音,忍不住冷笑一声。
这一刻,她全明白了。
别人忌讳梁云云,她蒋丽华却不怕,她有这个资本。要不然,也不会梁云云在京城四美中排在最后,而她蒋丽华是魁首了。
本来不过是给那梁云云一个教训,警告警告她也就算了的。没有想到,这梁云云倒是不依不饶,竟然敢算计到了她的头上。
梁云云,好样的!
若是你一直像耗子般地藏在暗处我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跳了出来,不刮你一层皮,我就不叫蒋丽华!
如此打算,蒋丽华自然容不得雨前开口,让梁云云的算盘得逞,她面上一寒,上前一步,逼视着梁云云,目光冰冷,她提高了声音,让所有的人都能清清楚楚地听到她的话。
“是非黑白,自有公断。那玉人楼主人如何,在场的诸位姐妹都是看得清清楚楚的。梁云云,你如此说,居心何在?难道,那个暗中做那鬼鬼祟祟之事,毁我名誉的人,就是你不成?要不然,你为何会如此睁眼说瞎话,颠倒黑白?”
这么一说,顿时如同点燃了炸弹一般。
所有的人震惊地看着梁云云,不过,细细想来,梁云云这个时候跳了出来,的确是有些蹊跷突兀。没有任何交情,却出来替那玉人楼的主人说话,怎么看,也不太正常。梁云云一向也并不以善良心软出名啊?
这些人虽然震惊,不过,最为震惊的还数梁云云。
周紫华的确再三警告过她,让她千万不要出头,免得被蒋丽华识破,引来大祸。可是,梁云云总是心存侥幸,觉得哪里蒋丽华就会想到是她,做得如此机密。她万万没有想到,不过刚刚开口,而且,也并没有说什么同蒋丽华过不去的话,蒋丽华竟然就猜到了是她做的。
梁云云又惊又惧,尤其是感受到那些落在她身上或鄙视,或幸灾乐祸的眼光,她的心中后悔极了。这事儿如果落实传出去了,她的名声绝对是毁了。趁夜丢纸条造谣,那可是小人行径,鸡鸣狗盗之徒的手段,一个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是边儿都不能沾的。
到时候,只怕没有哪个人家肯要她这样的姑娘当媳妇儿了。
不能承认!
绝对不能承认!
这件事只有她和周紫华知道,而且她趁夜做的,十分机密,没有任何人看到。只要她不承认,蒋丽华又能如何?
梁云云的脸色一下子刷白,泫然欲滴地道:“姐姐说的什么笑话?我、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我与姐姐同参加了两届琼花宴,同两年成为最后的四强之一,一向以姐姐的马首是瞻,从不敢有任何不敬,姐姐如何这样怀疑污蔑我?”
说着,梁云云就嘤嘤地哭了起来,如同梨花遭雨打,可怜万分。
见她如此,一时众人也不知此事的真相究竟如何了。只是她哭得可怜,梁云云虽然不如蒋丽华一般有如此多的人依附,读书人家的小姐,讲究个气节,同勋贵之家以地位论尊卑又不一样。因此,都是平级论交。
这种交情,平常的时候,不像蒋丽华一般呼前拥后,威风八面,看起来,梁云云没有蒋丽华那般的威风气派。
不过,一旦梁云云落难,还是蒋丽华随后所说,就显出这份潜藏的力量来了。就有不少跟梁云云交好的千金掀开了车帘,探出头来,欲为她说话。
但是,蒋丽华又岂是简单人物?
她这话的弱点在哪里,她又怎么不知道?一旦给人抓住她没有证据的这点较起真来,她随意诽谤,不够稳重的闲话就少不了。
所以,不待有人开口,她立即接着梁云云的话就道:“既然妹妹说不是妹妹做的,我自然是信了。实在是姐姐这回给这狼子野心的小人害惨了。若不是那样的小人,这玉人楼的小姐明摆着如此无礼,到这个时候都不出来,不把我们所有的人放在眼里,除了这个唯恐天下不乱,将我们所有的人都耍得团团转的贼子,还有谁不愤慨呢?你们说,是不是啊?”
蒋丽华一说,跟着她的那一票人自然是大声应和。
其他本来有些想法的,也不好再说了。再说,岂不是把这个嫌疑揽在自个儿的身上了?西门霜叹气:“这蒋丽华的反应还真够快的,是个人物。”
到了此时,她也将一颗小视众佳丽的心收了几分。不论是蒋丽华也好,还是有些冒失的梁云云也好,都不可小觑。
所有的人都沉默,默认了蒋丽华的话。
这一刻,蒋丽华的气势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她的心中一喜,这件意外,没有想到,最后竟然会成全了她。有此一事,这一届的榜首,舍她其谁?
蒋丽华豪情万丈,再接再厉,打算一举把这事儿给搞定。
她大声道:“现在我宣布,玉人楼的这位妹妹,目无尊长,傲慢骄狂,实在是不堪为我们琼花宴的闺秀,我提议,对她下‘琼花驱逐令’,可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