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作比拟。
月光,很冷。
夜豹,暗伏。
夜凉如水,万籁俱寂,野花在幽暗中静静地开。
季逸峰突然想起鹤庐老人的画,山林月光图。看上去静谧柔美,却于寂静中暗藏杀机。他突然觉得姜照给人的感觉,和那幅画如出一辙。
他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
小师妹,怎么会有杀气?
“师兄画了什么,我能先睹为快么?”姜照朝他伸手。
季逸峰皱眉止了思索,将怀中抱着的画纸递出。卷轴展开,繁花异草扑面而来,是一幅林溪山水图。“师兄功力大增!”姜照由衷称赞。
“勉强可入目。”季逸峰并非过谦。他深知自己毛病,画技不错,也够勤奋,可是总欠缺感觉。他画的花是花,水是水,给人遐想太少。简而言之,没有灵气。
姜照也明白师兄的弱点。
前世她还曾多次惋惜,感慨勤能补拙也有行不通的时候,可现在她不这样看了。季逸峰多年来为提升画功刻苦临摹名画,在临摹一道上功力精深。这份精深的匠气,正是她此时求之不得。
“师兄,我求你办件事。”
从袖中掏出一封烫金名帖,她轻轻递到季逸峰面前。
——
长房北宅的一座小院里,也有两人在同桌而食。
主位坐的是贺氏二女儿姜蕙龄,花信之年,孀居少妇。客位上坐着三姑娘姜芙龄,月华裙色晕流光。
姜蕙龄食不知味,目光在妹妹的裙子上停留片刻,冷哼道:“你穿得倒是鲜亮。”反观她自己,孀居大归之人,左不过素衣素裙,能有什么好搭配。
姜芙龄忙咽下口中饭粒,赧然笑道:“是针线房做上来的,我试试正好合身,就穿了。”
“针线房没得我娘的吩咐,敢自作主张给你做衣服?”
“……是太太疼我。”姜芙龄低头。
“疼你?没到婚龄时谁会疼你,到了年龄,就算是根竹竿子也被他们当心肝宝贝了,绫罗绸缎堆上去,堆出个美人好卖高价。”
这话姜芙龄哪里敢接,更知二姐不是为单单讽刺她,是借着她发泄自身不快。
姜蕙龄唠叨未完,“等卖完了,继续在你身上榨油水,但有一日你榨不出来什么了,看谁还会理你!”
“二姐……”
“二夫人。”
姜芙龄吃惊,“你……知道了?”
姜蕙龄冷笑:“打量谁不知道呢,这宅子里能藏住什么秘密?朱二夫人,好听么?不过是个平妻!可惜你当平妻还得借南宅侯府的光,你又瞎高兴什么?论相貌论才情你哪点比得上姜照,嫁过去也是陪衬,谁拿你当回事,除非你有本事做正妻!”
姜蕙龄性子极似其母,噼里啪啦一通乱排揎,姜芙龄早习惯了,只默默低头听着。最后一句却像石入古井,砰一声在她心里激起大水花。
除非你有本事做正妻!
做……正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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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月华裙——最开始女人裙子是个筒,后来装饰渐多,打褶渐多,乃至发展出百褶裙。月华裙在明清时代流行过,据说裙有十幅褶面,每褶一色或几色,色皆淡雅,穿起来风动如月华。总之就是凌波仙子的范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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