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上海风声日紧,军统上海站站长孙墨琛奉命回重庆述职,一来戴笠考虑到他的人身安全,事关军统上海站的存亡;二来与老谋深算的松本丰川对抗,需要密布一个更详尽更周密的落网,方能局势转危为安。
重庆罗家湾军统总部。
“墨琛,你此行任务颇重,上海的谍战网全仰仗你了,有你在,我就放心了,此行道别,不知何年相见,一路珍重。”戴笠依依惜别道。
“请戴局长放心,卑职一定不负您的信任和重托。”墨琛久久地敬了一个军礼。
自枣宜会战张自忠将军殉国后,日军再也没有发动过大的战事。日本参谋本部制定了转而凭借与国民政府官员千丝万缕的各种私交,积极拉拢这种投降派别的作战方略。
孙墨琛此行的另一个隐含目的,是向周副主席汇报南方局近三年的工作成果,同时接受进一步的工作指示。
“墨琛呀,你们地下工作者,潜伏在暗流涌动的上海,随时冒着生命危险,而成绩也不能昭示国人,动辄还要背负叛徒的骂名,真是委屈你们了。”周副主席语重心长地说。
“为了民族大义,为了抗战事业,墨琛愿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孙墨琛义正词严地说。
“不要动不动提生死之事,我相信你对于革命的抉择,我们的党也相信你,我们的人民也相信你,不要辜负了党和人民对你的期望。南方局的行动,你告诉董书记,让他相机安排,以最小的牺牲,争取最大的胜利!”周副主席指示道。
“遵命。”孙墨琛带上礼帽,悄悄地撤离了会面的咖啡厅。
孙墨琛化装成贩卖布匹的商人,穿过封锁区的千难万险,回到了他一心挂念的上海。
甫至上海,他便到花旗银行找周亦儒。
“请问周经理在吗?”
“哪个周经理?”工作人员不耐烦道。
“周亦儒周经理。”
“嘘,周经理被日本人抓走后,至今下落不明,兴许已经死掉了。”工作人员压低了声音,告诉他不要声张。
孙墨琛长叹了一口气。
自他去后,上海局势斗转,战友的离去,他万分痛楚。
他想到了另一个联络地点。
孙墨琛来到贝当路美辰影楼。
“先生,您要拍照?”
“是的,我要拍一份照片寄往家中,在外谋生不易,妻子儿女多年不见,来信说都不晓得我的模样了。”孙墨琛感慨道。
孙墨琛斜立在帷幕前,双手插在口袋里,他凝视着远方。
“通”,镁光灯的在灼烧时发出刺目的亮光,他的照片定格在了胶卷中。
“老板,我先把钱付给您,过几天我出差,麻烦您把它寄到我的居所,麦底安路水月弄209号,麻烦您勒。”孙墨琛掏出钱来,委托老板。
“没问题,先生您贵姓?”老板和颜悦色地问道。
“我姓王,名骞玥。”孙墨琛边说边在一张纸条上写了下来。
胡诺琪按照孙墨琛临走时的约定,每周都到麦底安路水月弄209号来查看有无信件。冬日的暖阳洒在身上,分外有一种凉凉的温暖感,她把围巾仔细围了围后脖,自上次协助张沐枫后,她获得的指示一直是“大木”。这是她与张沐枫联络的暗语,意思是“等待十几(时机)”,“大木”分别加上“十几”二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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