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张家长、李家短的一通热议,战场上的鏖兵没有人在乎,除非隔壁被宪兵队抓走了,有特务的嫌疑,才会在他们的烟圈中有容身之地,碾灭了烟蒂,又是一天的时光耗费掉了,就是SH滩的饮食男女。
他对着满座的宾朋,一一敬酒,从这边拐到另一边,所有的人一个不落的记着。
“欢迎给位给我秦某面子,光临寒舍,贱妻喜欢热闹,我就陪着她给大家来凑热闹,酒食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多多担待,祝大家玩得尽兴。”秦世荣站在舞池的正中,高高地举起红酒杯,又一饮而尽。
三杯就下肚,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酡红,微醺的醉意。
同三五个好友攀谈后,丁墨邨也是醉意深沉。他仗着酒意,回到沁雅的身边。
“怎么了?撑不住了?几杯酒就把你弄成了这副摸样。”沁雅撑不住嗤嗤地笑道。
“我没醉,只是为了你而醉了。”丁墨邨依旧不改他的调情的口吻。
她是各种嘲讽他,挖苦她,就是不让他得到她,他也是各种试探她,挑逗她,想着法子地占他的便宜。她把他看的透里透,他也同样是如此。两人心里都打着如意算盘,盘算着自己要得着最大的好处。
尽管丁墨邨送了一幢花园洋房,沁雅却是不在乎。她不稀罕,据她所说,她在南洋的老公为她在香港置办的别墅比这个华丽富贵对了,要不是赶上岁月不靖,她才没心思到SH来遭这个穷醉。
丁墨邨信了她的话,自觉脸上无光。
汽车夫把车停了下来,丁墨邨醉醺醺地钻进后排的车座,吐了沁雅一身的酒气和胃里呕出的酸水。
他忽然翻过脸来,对着沁雅说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丢了自己的职务,我的前途也未卜,我的人生也陷入了绝境。我被我的手下人暗算,被我的同行嘲讽无能,如今眼巴巴看着别人占据着我先前的位置,我这都是为了你。”
沁雅也不知道如何回应,只是“嗯”了一声。
然而,丁墨邨伸手扼住了她的喉咙道:“你对我就是这么的若即若离,我哪里没有你那死鬼丈夫好,我疼你,爱你。你还当自己是个学生时代的模样,早就是每人要的娼妇,我这么做,纯粹是抬举你,你若是不识趣,趁早回你的香港,在浅水湾或者是半山的公寓里做你的怨妇去吧。”
沁雅被扼得喘不上气来。她发觉她冰冷的心里,对他倒有了一丝爱怜。他娶了一个根本不知道感情为何物的妻子,目不识丁,三寸金莲,她知道的。他每日噩梦做尽,杀人无数,时常有人来找他索命,她也是知道的。这种人本该是千刀万剐,铁石心肠的,然而居然为了她,一个她口中编造出来的弃妇形象,放弃了他所看重的一切。
她不愿意来诓骗他,可这是上级的命令,她的使命就是来勾引他、骗他上钩,除掉他,死于他屠刀下的同志报仇。
她的内心纠结着,她本以为她的灵魂脱离了她的肉体,然而还是一个俗人,她放不下俗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