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后,照例有几个记者会被个别召见,获得深入采访的机会,史筠珩安排的自然是史茜妮,他的女儿,已经有多时不见了。他通过女儿的表情,意识到女儿是愿意见到他的,否则她不会这样子兴奋地参与此次会议的报道,至少会躲着他。
“史主任。”随员把史茜妮引了来,史茜妮叫着,尽量先出二人没有什么关系,史筠珩自从到了76号后,把周遭所有的一切可能的疑点都剔除了,他明白有无数双眼睛窥伺着他,等着他暴露出哪怕是一丝的痕迹。
他忽然联想到自己的以前的生涯,许久没有亲自执行任务了,他现在变得小心翼翼,倘若不是今日见到女儿,他都简直忘掉了这么一回事,虽然秋津奈绪此前也向他汇报过她的行踪。
秋津奈绪知道的史筠珩,只是军统的史筠珩,史茜妮知道的史筠珩,是延安的史筠珩,两者有着截然的差异,比如南辕北辙的差异。
“黄巧蓉小姐,对吧。”史筠珩用比较蹩脚的称呼,他不习惯,不过女儿选取的名字,在他看来,到底也是好听的,他很欣慰。
史茜妮定定地入了座,看着父亲。
“史主任。”她拿出了采访提纲,问道,“对于上海目前的治安,您怎么看?”
“治安易,治人心难。”史筠珩言简意赅,女儿懂得他话里的妙处。
史茜妮边说着,却在采访稿纸上写下几个字:“昨见如风同志,可靠否?”
史筠珩边聊着时局,边漫不经心地在纸上写道:“此人过于谨慎,性情不平,是好同志。”
“听说汪主席对于上海的工作不甚满意,是否如此?”史茜妮提问着,手下却写道:“秋浦岛之事知否?如风不信。”
“汪主席一向对于内斗看不惯,他认为党国的事业之所以屡遭挫折,便是个人争权夺利,鼠目寸光,没有把大局看在眼里。”史筠珩用着套话回答,却写道:“知道,如风同志如不信,可拿我的一物与他。”
史筠珩从抽屉里掏出一块手表,起身与史茜妮握手,将手表递与她。
“谢谢史主任百忙之中分出时间让我们万象杂志社采访。”
“都是为新政府努力。”史筠珩拍了拍女儿的肩膀,以示鼓励。
史茜妮在赶回杂志社将采访内容初步整理后,后搭车到了如风的住所。
“史小姐,你又来了。”如风端着茶杯道。
“我也不想和你争辩了,这个东西你见过吧。”史茜妮掏出父亲给的手表。
如风将手表接了过来,银白色的表链,细密的纹理,表的时间是静止的,上面显示着三点二十分,他是民国十五年四月到的上海,下午三点正是十五点,二十分所指的数字为四。他将表还给了史茜妮。
他并不知道这表是谁让带来的,但是作为一名资深党员,他听闻过这一种身份确认方式,是党的高级隐密人员才会用此来表明身份。而这个人如果知道自己的信息的话,证明他在上海的时间也不在短了,而且是极其重要的人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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