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而已。

    “嗯。”暖暖瞥了赵明诚一眼，继续朝电梯走去。

    如果往日，赵明诚要是见有人这么敷衍他，他必定是会生气的，当今天很难得的收敛了他的脾气，走在暖暖身边，一同朝电梯处走，又接着问道：“你这是准备回去？”

    “嗯。”

    赵明诚转头看了眼暖暖，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那种排斥和疏离，可是为什么？他回想了他们每次见面的情景，他好像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啊！想起上次送她回学校时的情景，他清楚的记得她骂了自己一声“人渣”，还说责备他玩弄庄颜的感情。是了，她是为了庄颜。

    到了电梯区，四间电梯都在下走，要等到电梯估计要好一阵了。

    赵明诚打开专用电梯的门，转头看向暖暖，邀请道：“欧阳，一起下楼吧？”

    暖暖看了眼四间电梯还在一层一层往下跳的数字，走进了专用电梯。比起其他普通电梯，这专用电梯的内部空间比普通电梯要小很多，但通气性却更好，待在里边明显比在普通电梯要舒适一些，最重要的是快，不用中途停下，径直下滑去一楼。

    到了一楼，暖暖只和赵明诚说了声“再见”就出了电梯，走出大楼走到马路边，准备邀车，然而现在正是下班高峰时间，很难邀到空车。忽然，赵明诚那辆跑车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并且开过来后还停在了她面前，副驾驶位置的车门滑开，暖暖也见到了坐在驾驶位置的赵明诚。

    “上车，我送你回去。”赵明诚身体微倾，对暖暖说道。

    暖暖眉梢一动，正准备拒绝，却听到了一道极为熟悉的来电铃声。

    “阿诚阿诚，芝麻开门！”这是一段人工口录的铃声，而这道声音暖暖也不陌生，正是余惜姚的声音。

    说起来，这铃声她已经相当熟悉了，也知道这道铃声是属于余惜姚的来电专用铃声，在上辈子她所有自以为是的爱情就是在这一道又一道的铃声里被消磨掉，人家都不用露面，不用来对付她，她就已经输得一败涂地。

    赵明诚听到这铃声，自然知道是余惜姚打来的，他第一时间却没有去接电话，而是看向暖暖。

    这时暖暖却一改先前的念头，坐到了副驾驶位置上，还朝赵明诚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说了声：“那就麻烦你了。”

    因为不是在停车位置停的车，不宜久停，赵明诚开动了车，手机铃声停了又响起。

    赵明诚一只手控制方向盘，另一只手拿了电话接通，却没给对方说话的机会，径自说了声“我在开车，一会儿再给你打过去”，之后就挂了电话，速度快得让人很难相信电话那头的人会是他痴迷已久的人。

    “阿诚，”暖暖咀嚼着这个称呼，嘴角勾着一丝莫名的意味，“你的青梅打来的电话，你就这么应付了事？”

    赵明诚听到暖暖喊的“阿诚”两字时，突然有种心跳漏了一拍的感觉，余惜姚的声音偏脆，说话也是吐钢镚一样每个字音吐出来都是很干脆的，带着北方人的洒脱，但暖暖的声音是软绵的，像江南水乡的烟雨，绵延婉约，听在耳里却叫人不自禁软了心酥了骨。除了声音带来的特殊感觉，还有来自心里那陡然冒出来的莫名情绪，这是他头一次听到她这么亲昵地叫他的名字，即使很快明白她是在调侃惜姚的铃声，但不可否认他是喜欢她这么喊自己的，不然听到后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咳，开车的时候不方便接电话，不为别的，我也得对你的生命负责。”赵明诚清了下嗓子掩盖刚才没有及时回话的尴尬，而后语气颇为正经地说道。

    暖暖嘴角牵扯了一下，不置可否。她望着窗外的眼睛里却流转着嘲讽的神情，负责？呵，真可笑，曾经也不知道是谁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接到余惜姚打来的电话就不顾一切了。

    原本她想上辈子的事情就终结到上辈子，仇也好，恨也罢，通通都埋葬在记忆里，让赵明诚和余惜姚这两个人相亲相爱去，可……现在看来，赵明诚对余惜姚的感情也没有那么伟大到不顾一切。

    赵明诚真要和以前一样一心一意，她倒还不会觉得怎样，但现在赵明诚和余惜姚两人的情况，让她觉得以前的自己就是一个大笑话，这种感觉十分不好！导致她心里那早被压下来的报复欲开始有些蠢蠢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