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宝玉本来是想泡美人儿的,哪想到如今自己被美人调戏了。好吧,水澈除了那次中毒时显得颜色姣好以外,确实算不得美人。线条硬朗,平日里表情严肃,看起来像个面瘫淡定的,反倒引起了宝玉想将这人面具撕掉的*。
两人各怀心思,都未注意此时动作有多暧昧。宝玉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
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映的脸颊粉红,眉眼低垂。水澈穿着江牙海水五爪坐龙白蟒袍,系着碧玉红鞓带,目似明星,直直的盯着宝玉,一手挑着宝玉的下巴,一手把玩着宝玉腰间的玉佩。
看的温珏在远处心里直跳脚:“哎呦,主子明年就要成亲了,什么时候喜欢起男人了,这要传出去,自己的小命就不保了。”这般想着,就抽出随身的大烟袋,猛吸了两口,然后“咳咳”的咳嗽起来。
宝玉听见温珏声音,回过神来,本想着躲开水澈,只是眼珠一转,微微抬头,盯着水澈挑了挑嘴角,笑道:“清河,刚刚泡了好茶,不请我品一盅吗?”
水澈见宝玉面若施脂,嘴角带笑,闪了闪神,道:“你会品茶?”
宝玉歪头咧了咧嘴,露出两颗小虎牙,道:“不是有你在么,我看清河的架势,是懂茶道的,你便教教我怎么品茶吧?”
水澈抚了抚宝玉嘴角,笑道“好”。
两人气氛愈加暧昧,看的温珏心惊胆跳,只是自己刚刚已经逾矩一次了,若是再出声,恐怕主子要恼的。因此只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只作什么都没看见。待到晌午,温珏方才问了一声:“主子,快用膳了,是摆在这里,还是到饭厅去?”
水澈想了想,道:“就在这里吧,宝玉陪我吃几盅酒吧。”
宝玉歪在花厅柱子边,低声笑道:“酒后最容易出事呢......”
水澈心里并未多想,其实此时,不管是宝玉还是水澈,大抵上都是把对方当做你情我愿的伴儿了。若说感情,倒像是一场局,都在设计着叫对方先喜欢上自己。因此两人酒后倒什么也没发生,反倒酒吃的越多,两人就越正经起来。
水澈道:“听说忠顺王府连续几日,门前路上都被人抹了油?”
宝玉无辜地笑道:“清河听谁说的?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呢?可是忠顺王坏事做多了,得罪了谁?”
水澈摇头笑道:“平日里看你是个脸薄心软的,怎么会做这么无赖的事呢?”
宝玉辩道:“天地良心,我可是一肚子坏水儿,只是平日里没处发挥罢了。”
水澈失笑,揉了揉宝玉头发,道:“你是算准了他刚刚被父皇当庭训斥,此时不敢找你算账吧。也太淘气了些,还是小孩子呢。”
宝玉道:“清河这话说的自己心里不慌吗?我是小孩子......”
水澈见宝玉眉头一竖,意味不明地道:“确实不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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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散后,温珏又亲自把宝玉送出去,又说了几句改日要宝玉同自己看戏等语,宝玉一一点头应了。
宝玉从水澈府里出来后,并未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乌衣巷的薛宅,又亲自去谢了薛蟜。因着是晚辈交情,薛四老爷又不怎么看好宝玉,因此并未出面。倒是薛蟜,是个真性情的,拉着宝玉狠狠的咒了那长史一番。
宝玉笑道:“蟜哥哥这般,难道有什么隐情不成?”
薛蟜也勾了勾嘴角,不屑道:“不过是个狗仗人势的罢了,先前三番五次的派人到金陵勒索,老爷无法,只得散财免灾。后来因着冯紫英,我得罪了忠顺王府,才来京城住段日子,看看如何了解。”
宝玉见他并不避讳冯紫英的话题,有些疑惑,不知两人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不过也没追问,只道:“能护着你家的,如今满京城也只有三位皇子了,薛家可是要站队了?”
薛蟜笑道:“谁说躲了忠顺王就一定要站队了?薛家一心想着皇上,只忠于今上,又如何呢?”
宝玉摇头道:“蟜哥哥这是哄我呢。”又道:“我给蟜哥哥提一人,叫李致的,蟜哥哥不妨和伯父商议了,若是有了结论,就来找我就是了。”
薛蟜想了想,点头应下,方才散了。
宝玉刚一回府,就有人来报,前些日子来打过秋风的刘姥姥来了。除此之外,清虚观的张道士也派了小道士来过,说是想请二爷去小住一段日子。
宝玉不知张道士是什么心思,但也知定是好意的,便点头应了,起身去贾母、王夫人处商议。起身来到贾母房中,见凤姐儿也在贾母跟前打趣儿,所以并不曾先提这话,这跟着说笑罢了。
正说着,就见周瑞家的进来。周瑞家的因得罪过宝玉,许久不曾近过宝玉的身,如今冷不防见了宝玉,唬了一大跳,哆哆嗦嗦的就想往外走。
凤姐儿见了叫道:“可有什么事?”
周瑞家的忙道:“刘姥姥要家去呢,怕晚了赶不出城去。”
因着宝玉上次为刘姥姥说话,凤姐如今与二房不合,自然也跟着不待见刘姥姥,因此并没有挽留的意思。刚要说话,偏生贾母又听见了,问刘姥姥是谁。凤姐便回明白了,贾母说道:“我正想个积古的老人家说话儿,请了来我见一见。”
作者有话要说:给大家看一张古代的园林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