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不记事的,去母留子,自己好有个依仗。只是之后崛起的如贵妃是个厉害的,皇后没能得逞,这般便拖到现在。太后想着,若是皇后如今还没歇了心思,养了元春的孩子,不仅自己对不起贾母,更有愧与社稷啊。
如今水澈、水晴、水卿三人都长大分府了,若无意外,储君就在这三人里面定了。皇后再养嫡子,岂不又是一场争端?若是元春平安,她分位够高,自然能自己养着孩子,也就无事了。太后这般想着,又派了两个接生嬷嬷到凤藻宫预备着,又给凤藻宫的一应用具换了个遍,又日日盯着皇后动作,生怕有个万一。
水澈作为皇后养子,想的自然也是这样的。若是皇后抱了元春的孩子,那自己日后就少了个“唯一的嫡子”的名头。若是自己和贾宝玉、贾元春搞好关系,将元春的小皇子拉拢过来,日后就又多了个臂膀了。所以水澈早就将八个宫女送到宫里,不着痕迹的渗透进凤藻宫,等着她们自己有本事吸引元春注意了。
太后这番动作自然没想着瞒谁的,不过半日,大家也就知道了。
水澈听了这事,想了片刻,便叫温珏无事多请宝玉来往。水晴听了,冷笑了两下,也就撩开了。而水卿听了,温和的笑了笑,去太后那儿请安的次数又多了几回。皇后知道后,倒是悄悄撕了一方帕子,恨得牙根痒痒,却也无法。妃嫔们知道太后这是在侧面点出,不相信皇后呢,便都等着看笑话。皇帝知道了,倒是没什么话,只是来凤藻宫更加频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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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这些事儿,宝玉自是不知道的,宝玉如今正纠结着呢。原因无他,还是水澈府里的长史温珏。
这温珏自打上次宝玉去过三皇子府后,一见他就是热情过度啊。起先是乐于做媒,打探着谁家小姐合适,想给宝玉说门亲事,后来见宝玉没这个想法,干脆直接塞人了,男的、女的都有,长得好看的就往宝玉这儿送,弄得宝玉是受宠若惊。
后来宝玉感觉不对,仔细想了想,怕是他觉得自己和三皇子间有些过近了,所以才这样的。明白原因后就好办了,宝玉自然是不想放手的,就叫人学温珏的热情劲儿,直往他那儿送烟草。这是戒烟真人的死穴啊,三两武夷的金齿烟过去,就叫温珏口水横流三千尺。温珏也是个妙人,收了宝玉烟草就不好直接塞人,转而三天两头的就请宝玉去看戏,专挑颜色好的名角儿请,弄得宝玉是哭笑不得。
不过因着这个原因,两人渐渐熟悉起来了。这两人都是一肚子坏水儿的,臭味相投便称知己,慢慢的经常勾肩搭背的算计着坑人。比如给薛蟠起个“竹苞”的绰号啊(竹苞拆开来就是个草包),当着薛蟜的面雇个戏子跟冯紫英搭讪啊,合起伙来给水澈送美人图啊,两人经常一唱一和的配合的天衣无缝。
这日正巧是薛蟜的生日,温珏是个平易近人的,和几人关系都很好,便也来了。薛蟜进京不过几月,熟人并不多,因着不是整生日,也没大办。就冯紫英、薛蟠、宝玉、温珏几人,请了几个戏子唱戏,在宝玉名下的酒楼置了桌酒席。
这几人算起来,除了薛蟠,都是有官在身的。
几人依次入座后,划拳行酒听戏唱曲儿,倒也热闹,独冯紫英一人闷闷不乐。
温珏便问:“小冯相公可是饿着了,怎得提不起精神呢,今天可是薛四公子的生日,不能扫兴。”
宝玉跟着起哄道:“就是就是,你也太扫兴了,先罚三大海。”
冯紫英抬头看了薛蟜半晌,自己倒了三碗酒一口气饮了,壮了胆子方才道:“昨日母亲跟我说,给我定了门亲事......”
话音未落,就听“嘭”的一声,薛蟜的酒杯被他捏碎在手里。
冯紫英见了心疼,忙拉着薛蟜手,道:“我不过是这么一说,都是母亲无事操心罢了。你若是不想,我便这辈子不成亲了,你这是何苦呢!”
薛蟜看了眼温珏,笑道:“我唬你玩儿呢,你成不成亲,干我什么事!谁管你啊。”
冯紫英忙迎合道:“是是是......”
温珏笑道:“两口子打情骂俏也得估计点我们这群光棍啊,不过说到成亲,我才想起来,我主子怕是明年五月就要成亲了呢。”说完,抬头盯着宝玉。
宝玉执起酒壶,给温珏倒满,并未接这话,而是问道:“温大烟袋,殿下怎得给你起了个‘戒烟真人’的名字呢?”
温珏见宝玉不接话,也不勉强,顺着话一本正经道:“无量天尊,那是因为本公子信奉道教。”
薛蟠听了,不顾形象,一口酒喷了出来,“噗——,大烟袋,您老信教?您是信奉全真还是太一,怎得得个真人的封号?”
温珏摸摸脑袋,道:“是太一?不对,是全真,对对,是全真。”
宝玉笑道:“你怕是连太一全真有什么不同都说不出的吧,全真是食素的,既然如此,那这个鸡腿我帮你吃了。”
温珏忙道:“阿弥陀佛,不劳烦施主了,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还是我吃了吧。”言毕,赶紧把鸡腿塞到嘴里,不理几人嘲笑。
薛蟜见温珏这般耍宝,佛号道号的混念,就知道他是在故意逗自己开心呢。心下感动,也就暂时将冯紫英要说亲的事儿放开了。
几人散后,宝玉自己带着小厮回了贾府,还未走近,远远的就看见一群官兵将贾府围个水泄不通。
作者有话要说:
以前交往过的一个朋友车祸去世了,葬礼在明天。
肇事方酒后驾车,两车相撞后烧了起来,等火扑灭时,他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
加上四年前初恋男友去世,这是我第二个去世的前男友了。
难道我克前男友?
突然想到一句话:如果有一天,你爱的人面目全非,你还会认出他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