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看向尹侧妃,正色说:“尹侧妃,刚才这些酸话若只对我说说也就罢了,可几位姑娘都在呢,你一个做长辈的,在几个未出阁的姑娘面前说这些混账话,真的合适吗?”
晓媚的这番话,听起来像是在责备尹侧妃,但大家也都听得出,实际上,她更是在暗讽乐昌公主在孩子们面前不自重,为因为刚才乐昌公主说出的话比尹侧妃露骨多了。
昌和尹侧妃被她这么一说,顿时脸上都火辣辣的,也都查觉出她们刚刚说的话不妥了。
尹侧妃悻悻的住了口,不再说话,乐昌却不是好惹的,她红着脸冷哼说:“瞧你那副轻狂的模样,以为哥哥在你那住一宿就能给你撑腰了,竟敢会含沙射影,指桑骂槐的贬损于我,我看你是皮子紧了、骨头痒了。”
晓媚毫不含糊的说:“公主以为妾身说的不对吗?难不成公主觉得在孩子们面前说那些话合适?”
乐昌公主一听晓媚居然敢跟她顶嘴,火更大了,她‘啪’的一拍桌子,嚯的站了起来,刚要骂人,尹太妃忽然出声说:“都少说两句吧,都是成家立业的大人了,还为芝麻绿豆大点子的小事儿啰嗦,也不怕叫下人看了笑话。”
一听这话吗,晓媚在心中翻了好几个白眼。她的清白都被人污了,还芝麻绿豆大点子的小事儿,难不成非得杀了她才算是大事儿吗?这尹太妃的心,大概已经偏到肋骨里去了吧。
心里虽然不满,但她的表面上却并未表现出来,智者顺时而谋,愚者逆势而动,这个浅显的道理她懂,在没有能力与人家抗衡之前,能忍耐的事她会尽量去忍耐,免得惹出麻烦无法收场,给自己带来无妄之灾。
所以,尹太妃发作完后,她站了起来,向尹太妃道:“母妃教训的极是,妾身知道了。”
尹侧妃和乐昌公主见她道歉了,也向尹太妃福下身:“母妃教训的极是,妾身(女儿)知道了。”
柳太妃见晓媚还算识趣,脸色才略好些,缓缓地说:“再有三天,就是高阳长公主的生辰了,你代表咱们楚王府去祝寿吧,本宫知道你的出身,大抵没参加像样的宴会,待会儿本宫会让宫嬷嬷去你的漱芳园,趁着还有三天的时间,好好教导教导你礼仪规矩,希望你能用心学习,出去时不要丢了咱们楚王府的脸。”
晓媚浅笑着,在心底把尹太妃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问候完了,才规规矩矩的说:“是,妾身省的!”
尹太妃又对尹侧妃说:“高阳长公主的寿礼备好了么?可别出什么差错,德妃可是瞪着眼睛等着挑咱们楚王府的过子呢。”
尹侧妃忙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礼单,双手呈了上去,说:“妾身早就备好了,就等母妃过目了?”
大丫鬟如意下去接过尹侧妃的礼单,又呈给了尹太妃,尹太妃眯着眸子看了一会儿,又想了片刻,微微颔首说:“选的很好,很适合,待会儿就打发人先把寿礼送过去吧,不要怠慢了。”
得到太妃的认可,尹侧妃得意的扬起了下巴,还微笑着扫了晓媚一眼,似乎在说:“你是正妃又如何,这府里的中馈还不是由我来把持?”
晓媚才懒得跟她一般见识呢,这会儿,她的心正激动的轻颤着。
三天,三天后,她就能出府去了,或许,她会找到逃出去的机会呢!
……
因为晓媚要学很多礼仪规矩,尹太妃今儿没让晓媚立规矩,摆完饭后就让她回去了。
回到漱芳园,王嬷嬷吩咐芙蓉和芍药把早饭摆上来,今天的早饭菜品比以往高了两个档次不止,食材也更加新鲜,味道更是恰到好处,甚至还把每天的的建莲红枣汤换成了血燕银耳羹,这可是以往没有的,这让晓媚有些惊讶。
兰儿撇着嘴说:“这起子见风使舵的小人,看王爷昨晚儿宿在咱们院了,便赶着巴结王妃来了,昔日咱们在梨香院时,他们何尝给咱们送过一顿人能吃的东西?便是最下等的奴才都不稀罕吃那些东西呢!”
别说是王妃在梨香院住着的时候,就是刚回到漱芳园的时候,或者昨天以前,王妃想让厨房做点东西,他们就推三阻四的,虽然每日的饭食都是按例来,但是里面能耍的猫腻多了去了。别的不说,就说太妃身边的如意和吉祥等大丫头,她们平日里吃的都比王妃吃的要好呢!更何况她们还经常点菜,不管是山珍海味还是猴头燕窝儿,厨房里的那些人哪敢说个“字”,只要她们提出来,厨房就会屁颠屁颠的赶着给人家去做,殷勤的像伺候自己的祖宗似的呢,比王妃不知高出多少档次呢!
晓媚扫了荷花和芍药等人一眼,说:“是呀,这世间最可恶的就是这种捧高踩低,跟红顶白的小人了,这种人的心里没有情意,只有利益,见谁得势就上去阿谀奉承、溜须拍马;见谁失势,便去践踏凌辱、肆意欺压。这样的人心肠歹毒、无情无义,迟早会遭到天谴的!”
荷花芍药和芙蓉等,见晓媚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们,都吓得汗涔涔府,齐齐的跪了下来叫道:“王妃恕罪,奴婢等当初并不是有意要作践王妃的,只因一时糊涂受了春桃那贱人的挑唆,一时油蒙了心,鬼上了身,才那样待王妃的,奴婢等早就追悔莫及了,还求王妃大人不记小人,饶了奴婢们这一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