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望琴面上的怒气越来越盛,“后来二夫人一番唱念做打的,说是从前都是未知嫉妒,不该这般对许姨娘。”说着又小声了许多,接着说,“这话连奴婢都不行,那晓得那位还是一脸感动的。”
“后来二夫人说是要请教夫人些关于三娘子的事儿,问道是如何怀孕。那位许姨娘面皮薄,不好意思,便提出要先走,夫人便允许了。哪里晓得才出去了没多久,就传来了一声惨叫。”
后面的事儿谢嘉鱼便是心中了然了,处于谨慎她仍是多嘴问了一句,“娘将许姨娘送了回来,二婶就不管不问?”
那晓得这一问望琴更是义愤填膺了,“二夫人只管推脱她没有经验,不懂得这些事。又推脱什么不敢沾手,害怕徐姨娘和二老爷误会。”
这下子,谢嘉鱼什么都懂了。
她不知道这位许姨娘摔倒是意外还是人为,可二婶有心嫁祸她娘,她可是瞧得真真儿的。
如此说来,大姐姐可真是得了这位二婶的真传呢。
谢嘉鱼急冲冲的赶到了正院,很遗憾的是谢二夫人已经不在了,询问了一众小丫鬟,才知道是方才刚刚向着鸿禧院去了。
二婶这是去寻救兵去了啊。
“娘子,我们要不要赶紧追上二夫人?”望琴有些担忧,她实在是有些惧怕那位老太君。
“不慌,你先告诉我许姨娘是在哪儿摔的?”谢嘉鱼却丝毫都不慌乱,燕先生曾经教导过她,越是慌乱便越是要镇静。
人在慌乱之中很难保留应有的正确判断,从而容易做出一些错误的判断来。
二婶先前只是说要去寻了祖母来做主,可现在却亲自去了,显然先前要不是没有派人去,要不是派去的人没有进得来鸿禧院的门。
谢嘉鱼心中猜测是后面一种可能更多。要演戏,不将能做主的人请来,那这戏不是白唱了吗?
既然那派去的丫鬟敲不开鸿禧院的们,就算是二婶去了,那门也不是那般好开的,毕竟哪儿守着的人只听她爹的使唤。
谢嘉鱼姑且可以这般推算,她祖母出来还需一些时辰。且正院离鸿禧院距离可不近呐。
望琴不知道谢嘉鱼如何作想,但她明白这是主子的话,便顺从的指了块地方,说道,“就是在这里摔倒的。”
现在的天气多少还有些冷,毕竟也才一月,正是滴水成冰的时节,瞧着那石板,谢嘉鱼心中隐隐有些猜测,又询问一旁的小丫鬟,“方才二婶如何哭闹了,你们谁给我学上一学,学得最好的我有奖励。”
说完便从手上褪下了一个赤金镶月白石的手镯,扬声道,“这个手镯我便赏给她了。”
一群小丫鬟惊呆了,立马便有人反映了过来,往那石板上衣柜,像模似样的学了起来。
不一会儿,这小丫鬟便学完了,谢嘉鱼温声问答,“像吗?”
这些小丫鬟明显比较老实,都木呆呆的说像,说是跪的地方,神情,语句都一丝不差呢。
谢嘉鱼满意了,将镯子递给她,又问道,“你叫什么名?”
小丫鬟羞红了脸,全然不似方才的大方爽利,“回娘子的话,奴婢叫杜鹃。”
“以后去我院子里伺候吧。”说完便自顾自蹲下瞧啊块石板,发现果真有些冰化后的水迹,虽是被擦拭了,但明显擦拭的人很是匆忙,是故仍看得出来。
再结合杜鹃先前那一番表演,谢嘉鱼心中了然了,许姨娘的事儿要说和她这位二婶没有关系那真真是打死她她也不信。
可是为什么要拖到先在才来动手呢,且看这个布局也不算多么精妙,若是留意些,但凡是个聪明人都应该是瞧得出来的。
这个时候的谢嘉鱼还不懂得有时候真相是一回事,可偏偏有人的眼里只愿意看见她愿意看见的,只愿意相信她心中想象的,才不会管你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谢嘉鱼起身之后,轻声对着望琴说道,“你仔细询问这些丫鬟和院子里的婆子们,务必审问清楚是否有鬼祟之人行那鬼祟之事。”说完微微叹了口气,“这事儿和二婶脱不了干系。”
谢嘉鱼没有直接说明是谢二夫人所为,可望琴闻弦知雅意,自然懂得其中的寓意,点了点头称是。
她是国公夫人的大丫鬟,与夫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当然会万事小心、谨慎,好生为夫人正名的。
谢嘉鱼对望琴很是放心,听闻她应下了,立刻便带着平安、喜乐以及好几个瞧着便粗壮有力的粗使婆子往鸿禧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