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跟着,那么早前咱们想回去的酒店,也就不能回去了……”他抬手,在成汐韵后背轻轻拍了两下,很温柔地说,“所以我过去看看,要是你的包在,起码把咱们的钱拿回来。没有钱,咱们没钱给车打油,想走也走不了了。”
成汐韵低下头,把眼睛按在他肩膀上。
韩蕴静静地等着。
过了会,成汐韵松开了手。
他低头看她的眼睛,不知道她是不是难过的哭了。也不敢多看,生怕她真的抱着他哭。
他就笑着安慰说,“咱们特意挑了这个时间段,天已经黑了。要不你上车准备好,一看不对就过来接我。”
成汐韵低着头不动,僵持了一会,才点了点头。
韩蕴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就闪了出去。
成汐韵的头发和心都被揉成了鸡窝,她紧张地看着韩蕴。
这是一处山下的公用停车场,刚刚承平他们停车的地方是往山上去的路,山中间也可以停车,像那种酒店的住客,车就可以停在中间的停车场,不过那停车场不大。
而现在,那两个姚骏的手下,已经把车一辆辆挪到了停车场里面
那俩人不是上次停车场见过的。
对她也是新面孔。
此时那俩男人最得闲,靠在车前面抽烟聊天。
韩蕴绕着远路,绕了过去。
因为是来抓人的,停整齐的一堆车,两辆两辆,一排向后排列整齐,全都没有锁。
那俩男人站在最外头的位置,看着下山的石头楼梯,一边抽烟一边聊天。
韩蕴离的远,悄悄打开了最后一辆车的后门,车门一开,里面的灯亮了,他连忙关上。觉得自己大意,再一看,那俩男人压根没注意。
正热火朝天地聊着。
他连忙上车,关了灯。
极快地看了一圈,里面扔着矿泉水瓶子,还有没开封的水,方便面……韩蕴非常失望。其实给成汐韵说找包,是个婉转的说法,他现在准备顺手牵羊了,可是这地方没有羊可以牵。五十米外,他还有个需要照顾的小羊,如果不弄点钱来,成汐韵今晚又要饿肚子了。
他下来车,生平第一次有了铤而走险的感触。
他靠在车门上,等了等,抬头眺望那两个人,隔着车头还有好几辆车,那俩人手里的烟在夜色里随着手势跳动。
韩蕴看到前面一辆车,发现是一堆车里最高档的。
他直觉这是带头的人坐的车。
就挪了过去。
前面还有一辆车,那俩人就能看到他,他不敢轻举妄动。
正在这时,一个男人说道,“这么长时间,你猜人抓到没有?”
“估计肯定抓到了。两家人应该在撕逼。”另一个笑着说,“不知道韩家人想不想收拾成小姐。要是知道咱们老板要打断韩蕴的手,估计韩家也不会放过成小姐。”
韩蕴的脸色一下阴沉了下来。
他靠在门边,一动不动。
就听第一个说话的人又说,“那打断手也就只能说说,今天运气不好,让人家抢先了。要是这次没抓到,估计……”
忽然一阵手机声响起。一个人接了电话,听了两句,语气立刻变得恭敬。
“不知道……嗯,好……好……”挂上电话,那人说,“是老板!问承哥的电话怎么没有人听。我都不敢说咱们又收到消息了。如果知道今天又扑空,我看老板能气的飞过来,亲自把姓韩的腿打断!”
韩蕴抬头从车前面看他们俩,想看清他们俩的长相,什么愁什么怨这是?
忽然远处一辆汽车远光灯一闪,随即,一辆车慢慢开了过来。
夜晚安静,两个男人也停了说话。
那车行近了,他们俩却不约而同站直了身体。
韩蕴的眼睛也直了。
车型两边都很熟悉。
就见那车停下,车窗落下。
成汐韵坐在车里,手里夹着香烟,很有派头地看着那两个目瞪口呆的男人说,“你们来堵我的吗?”
说完她关上车窗,车“嗡——”的一声冲了出去。
那俩男的愣了几秒,回头跳上车就追了出去。
韩蕴站起来,看着猛然少了一辆车的空地。
一分钟不耽误,立刻拉开车门,一看里面挂着两件西装。他毫不客气伸手去找,翻出来一个钱包,他一愣,里面掉出来他和成汐韵的照片。
他立刻从旁边拿过一个塑料袋,另一个西装里也一掏,也有他和成汐韵的照片。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远远听到车声,他不敢耽搁,从车里钻出来,就看到成汐韵的车正无头苍蝇一样猛冲过来。
他走到路边,那车摇摇晃晃撞过来,慌不择路冲上马路。
他连忙跳开,跑到驾驶位,成汐韵已经灵敏地爬到副驾驶,韩蕴一脚油把车开了出去。
成汐韵指着右边,“那边,我发现了一条小路,从那条路出去,刚刚我就是从那边偷偷开回来的。”
韩蕴看了一眼,瞪向她,“那是单行。”
成汐韵毫不在乎地说,“出去单行,你现在出去正好。我刚刚是逆行。”
韩蕴沉着脸,把车从那处冲了出去。
成汐韵拿过他扔进来的塑料袋,在里面一翻,拿出几张照片,“这是什么?”
“谁知道。”韩蕴没好气地说。
成汐韵又发现了新大陆,“呀,这是承平的钱包。”她抱着哈哈笑起来。
韩蕴看她一眼,有点郁闷。
成汐韵很财迷地开始翻承平的钱包,里面好多现金,全都毫不客气抽了出来。
韩蕴心里更不舒服,他说,“我刚刚听到那两个人说,你前男友要打断我的胳膊?”他看了成汐韵一眼,“我招他惹他了。”
成汐韵数着钱说,“当然,你睡了我不是嘛。”
韩蕴差点一下把车开隔壁路上去。
成汐韵财迷地挥着手里的钱说,“虽然不是事实,可在他看来,也许这已经是事实。显然他不知从什么地方知道了咱们俩在一起。找不到我,火气自然都发给你了。”她抬手拍着韩蕴的肩膀,“你这么聪明,没有理由想不通。就是太生气,一时火遮眼了而已。”
韩蕴说,“你倒是会替他说话。”
“我怎么替他说话了?”成汐韵抬手挥舞着那一叠欧元,“我们晚上有东西吃了。你不夸我吗,刚刚我多机警。我等半天了,你也不夸我。”
韩蕴笑起来,说,“那我也还生气……”他不知道猛然想到了什么,笑容就淡了下来,“我是靠手艺的,打断我的手,他倒是想的不错。”
成汐韵脸上的笑意慢慢没了。看韩蕴的目光变得抱歉。
她说,“对不起,我想着咱们他又抓不到,想的一切也不过痴人说梦,就没有认真的安慰你。”
她看着韩蕴扶方向盘的手,那手指很长,带着某种韵律的力度,韩蕴不止会画画,他应该还是懂音乐的,弹琴的手,和一般天生修长的手指不同。
她想到,如果姚骏真的派人打断韩蕴的手,莫名觉出一阵恐惧。
韩蕴也只是说一说,看她这样安静下来,脸色有点发白,他就不忍心了,抬手搂着成汐韵的脖颈晃了晃,“想什么呢?”
成汐韵说,“我怕连累了你。”
韩蕴笑了,这一笑和以往不同,多了一种胜券在握的意味,他说,“这车,是他的名字借的是吗?”
成汐韵说,“嗯。”
“那要是弄丢了,也是他的问题。”韩蕴说。
成汐韵不明白地看着他。
韩蕴侧头看着她,认真地问,“成汐韵,我和他收点精神损失费,你不会心疼吧?”
成汐韵不明就里,但这样说话的韩蕴好陌生,她看着他,一时竟然有点不敢认。
韩蕴等了一会不见回答,扭头看她,“怎么了?真的心疼?那我不整他了。”
成汐韵说,“哦,你是要整他呀。那随便。”
韩蕴略奇怪地看着她,“那要不是呢?”
成汐韵说,“你刚刚的样子,让我一时觉得,你不会是想把精神损失费收到我这里吧。那样的你好陌生。”
“傻。”韩蕴笑着揉她的头,“让你也有个机会认识我,愿意吗?”
成汐韵放心了,拿起她的一沓欧元,数着乖乖地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