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轻脚进了外头的门,有钱了是不一样,他们租的房子还带客厅,带成汐韵露宿大街的经历,韩蕴都想洗没了。
所以他这次暗自和自己说,一定不让成汐韵再吃一点苦。
他轻手轻脚进了卧室,看到成汐韵抱着被子,已经睡熟了。
他以为成汐韵骗他,他还在外头呢,她怎么就安心能睡着。电视上不都演,爱人不回家,女朋友不睡觉吗?
他偷摸走近,靠近,听到匀称而微微缓慢的呼吸声……
这是,真的睡着了。
有风从外面刮进来,刮起来白色的窗内沙,他看了看,过去关了窗。
他一半欣慰又一半难受。
回来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和自己说,成汐韵估计也是太累,今天吓得不轻。加上每天都睡不好。这样一想,他又觉得她睡的太好不过。
他去洗了澡。
怕吵醒成汐韵,连头发都没有吹,只是擦干了。
可他一摸上床,成汐韵还是立刻坐了起来,那像诈尸一样的利落,表情防备,韩蕴吓得跳下去站定在床边!
成汐韵看了几秒,认出他,倒下说,“是你呀,认错人了。没事,你睡。”
她倒下又闭上眼。
韩蕴死人一样站在床边,什么叫认错人了?床上说认错人,很伤人好不好。
但他也不敢投诉。很纠结地上了床。
成汐韵含糊不清地问,“你吃饭了吗?”
韩蕴心不在焉地说,“信息量太大,让我想想。”
他对着天花板摆着心如死灰造型。
过了几秒。
成汐韵睁开了眼,然后看了他几秒,她抬起身子,看着韩蕴问,“你刚回来?”
韩蕴转头看着她,“你终于醒了?”
成汐韵倒在枕头上,笑着说,“嗯,我刚刚睡的可沉了。”
她头埋在软软的枕头里,看着自己笑。韩蕴觉得就算有什么别扭,瞬间也消失了。他转过去,看着成汐韵亲昵地说,“明天一大早,咱们俩先去办护照。办好护照就带你去玩。下午你回来睡觉,我去那边警察局,把下面的事情搞定。然后咱们就开始玩,罗马玩够了去阿玛菲。”
成汐韵无奈地看着他笑,“你不是应该先说,和你妈妈谈的怎么样吗?”
“我没见她。”韩蕴说,“我见她干什么?你想想。”
“没见!”
成汐韵坐了起来,声音一提,发现嗓子有点沙哑。韩蕴立即下床去给她倒水。成汐韵接了喝了半杯,才又问,“你觉得见她也没用。那怎么办,咱们一直这样跑吗?”
“就是觉得不能一直跑才要这样。”韩蕴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又上了床。屋里凉,他们盖着薄被。
他说,“我估摸着,她的人都是拿旅行签证来的。可他们来了,就这样目无法纪满街堵人,我给了□□据,加上之前在佛罗伦萨追咱们。还堵在人家休息站,前后门,霸王一样占着人家门口。让他们离境是一定的。”
成汐韵愣了一会,感慨地说,“今天,这两小时路上的警察可真忙,不是捡起来掉坑里的。就是要处理不懂法的旅行团。”
韩蕴笑了笑,看着天花板美滋滋地说,“去完阿玛菲,我再带你回佛罗伦萨。我还有个好朋友在那边。正巧欠我的钱,我们去拿了钱,然后换个地方咱们玩去。”
成汐韵晃晃他,“你真的这么不上心,你妈妈该被你气死了。”
“那我有什么办法。”韩蕴看向她,眼神很戏谑,“如今今非昔比,我以前单身,她喜欢怎么追怎么追,可我现在带着你,怎么也得为你的安全负责。今天那事一次就够了。我们还一直被追着过日子呀。”
成汐韵真诚地说,“其实被追的也蛮刺激的。”
韩蕴说,“对,咱们可以被追的选教堂去结婚。我这么聪明,忽悠个教堂帮咱们办了还是可以的。将来有了孩子,咱们一家三口也被追着,这种在路上的生活,真真想起来就让人向往。让他们都看看,谁说咱们农耕民族的子孙,很难回头去过那种近乎游牧民族的生活。”
“你又胡说。”成汐韵瞪他一眼,低下头,却被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