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第二天上午。
迁安市巨远集团总部董事长的办公室内,龚杰升就像是头被咬伤了尾巴的老狼般,龇牙咧嘴的来回踱着步,不时大口大口的抽着烟。
地面上,散落着被摔碎的烟灰缸和茶杯的残渣。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詹智渠神色忧虑的走了进来,有些战战兢兢的低着头道了声:“龚总,这件事……”
“怎么?”龚杰升没容得詹智渠解释,怒气冲冲的吼道:“这就是你想出来的搔主意,妈的,你的脑子被驴踢了吗?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他妈一股脑倒出来,这是想要和薛世媛同归于尽吗?”
“不不,龚总。”詹智渠赶紧说道:“我们被人利用了!”
“什么?”龚杰升皱眉问道。
詹智渠摇摇头,道:“最初发的帖子,只有那几张照片和抹黑薛世媛的言论,根本没有提到老鸭山矿厂发生的事情。”
龚杰升愣了下,道:“你确定?”
“是的,网络上最初的那些言论,是我亲自编写,然后让人给散布出去的。”詹智渠咬了咬嘴唇,道:“最初开始散布这些内容的时候,我一直都在盯着看,只是,只是后来突然间就被改了……而且,篡改内容的人,似乎也早有准备,并且宣传的力度比我们做的还要大,才会在几个小时的时间里,让这件事在网络上被炒的沸沸扬扬。”
“他妈的!”龚杰升一脚踹在了沙发上,怒骂道:“哪个王八蛋干的!”
詹智渠满脸无奈和担忧之色的站在那里,不敢吱声。
主意,是他詹智渠出的,只是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竟然还有人在做渔翁,坐视他们鹬蚌蚌相争相争后轻松得利。
会是谁呢?
龚杰升忽然扭过头来,恶狠狠的说道:“会不会,是卢缚运干的?”
“不可能。”詹智渠想了想摇头说道:“他没必要借助这种网络舆论来打压我们,而且这起舆论搞不好还会对他以及他的哥哥、父亲,都带来不利的影响。”
“私下里查查,给我查出来谁干的!”龚杰升恼羞成怒的说道。
“正在托人打听消息。”詹智渠点点头,又提醒道:“龚总,李书记他们那边儿,您也的提前打个招呼啊。”
“我早就跟他们说过了!中午请他们吃饭。”龚杰升摆摆手。
“我先去处理下……”詹智渠赶紧转身往外走去。
这时候龚杰升忽而想到了什么,道:“等等,那个叫什么马良的小子,还有跟他在一起的那一男一女,查到是什么来头了没有?”
“哦,是何商的朋友。”詹智渠说道。
一听说是何商的朋友,龚杰升倒是不怎么担心了,骂骂咧咧的说道:“溜的还挺快,妈的。”
詹智渠犹豫了一下,道:“他们没离开唐山。”
“在哪儿?”龚杰升皱眉问道。
“唐山市锦江国际酒店住。”
“有点儿派头。”龚杰升阴险的笑了笑,道:“去找人敲打敲打他。”
詹智渠吃了一惊,道:“现在?不行吧……龚总,现在咱们可不能轻举妄动,要稳住些,等过了风头……”
“没事儿。”龚杰升冷笑道:“有比咱们急的,不拣个人敲打敲打,谁都还以为唐山这地界上能随便来,随便混!越是这时候,出了事情越是没人去理会。就算捅出了篓子,先被怀疑的那也是薛世媛。”
“龚总……”
“让人把嘴都封好咯,咱们和老鸭山矿厂的事情,没任何关系。”
“行,我这就去办。”
詹智渠答应一声,转身往外走去。
龚杰升坐回到沙发上,面色阴沉的点上了一颗烟——风风雨雨这么多年闯过来了,在唐山的地界上,谈不上只手遮天,也能呼风唤雨。这种事情又算得了什么呢?无非就是最后多洒出去些银子,多扔出几个背黑锅的手下而已。
就在此时,他的秘书走了进来:
“龚总,恒丰工贸的薛董事长来了,说是要找您有事相商。”
“哦?”龚杰升歪着头想了想,摆手说道:“请薛总来吧。”
“好的。”
秘书转身走了出去。
很快,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神色平静,气质沉稳雍容的薛世媛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走了进来,而她的身旁,还跟着一名看起来不过二十四五岁的青年。
龚杰升挥挥手示意。
秘书便转身出去,将房门给带上了。
“薛总大驾光临,真是让我感到意外啊。”龚杰升也未起身,只是坐在宽大的老板桌后面摆了摆手,仰靠在真皮椅子上,神色傲慢的说道:“请坐……”
“龚总客气了。”
薛世媛似乎对于龚杰升那明显傲慢的态度并不在意,依旧是神色平静,却并没有急于走到沙发旁坐下,而是抬手朝着龚杰升指了指,扭头对旁边的青年说道:“马先生,这位就是巨远集团的龚杰升,龚董事长。““哦。”马良点点头,一边走到沙发前转身坐下,大咧咧的看着龚杰升,道:“久仰。”
薛世媛笑笑,走过去坐到了马良身旁。
龚杰升皱皱眉,有些诧异的看着这个看起来比他还傲慢,摆的谱倍儿大的青年,不由得把身子坐直了,收敛了一下神色间充斥着的傲慢,带出些许微笑和客气的表情,道:“这位兄弟是……”
“我就是马良。”马良笑了笑,道:“听说龚总要找我,就过来看看。”
“马良?”
龚杰升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刚才还吩咐詹智渠安排人,去敲打敲打这个叫做马良的年轻人,不曾想说曹艹曹艹就到,马良找上门儿来了。而且,一向倨傲的薛世媛,在马良面前似乎也颇为礼敬的模样……之前对于马良的所知,看来是有误啊。
“二位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龚杰升再次靠到了椅背上,神色间恢复了之前的傲慢。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