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兽场中。
高墙像一座古朴的堡垒,将灰沙土石的地面重重围了起来。
“踏踏——”
“咔咔——”
“策策——”
像是金属摩擦的声音,不断从两个石门深处传来。
渐渐的,两军都露出它威武的样子。
南北二扇大拱门,两军踩着稳健的步伐,陆陆继续行列,从暗处逐渐显于光亮之中。
北方,是一身精甲锐兵的北戎。
那棕红铁铠像是渡了一层红辉似的,熠熠夺目,气势逼人。
这些将士面色啸杀,铁血的气势,绝对令人相信,他们是从战场上万千鲜血浸染中,才活下来的精兵。
此刻他们排列而来,雄气赳赳,步伐自信而沉稳。
这就是北戎的士兵吗?
所有人都看呆了。
北戎好战,原来,是有一支这样威武的军队!
众人心中一紧,都感到一种寒意压迫从中传来——
好强!
怪不得敢四处挑衅,北戎的士兵,确实布满杀伐之气。
南方,在全场人的注目下,一支迈着诡异步伐但又奇怪得好看的军队,陆续走了出来。
这还是师烟烟给师夜白的建议,以正步改良的步伐,看起来更为庄严和整齐。
他们穿着黑色轻铠,并不厚重,相较于寻常步兵的铠甲,要轻的多,并不算多包裹身体。
但显然这统一的威武步伐,让他们看起来整齐而又带有朝气。
训练有素的样子,倒也让人眼前一亮。
不少人或赞叹或疑惑出声。
“他们走的什么步子?还蛮好看的。”
“但是穿的也太不正式了吧?哪有步兵穿轻铠的,是西狄太穷吗?”
寻常人的意识中,步兵应该都是身着几十斤重的厚铠,防护地严严实实,才能抵挡敌兵攻击啊,哪有穿轻铠就上去的,轻铠是骑兵的装备!
西狄怎么会犯这样浅显的错误!
可当他们看清带领这一千士兵的统率是谁的时候,吃惊、惊讶,已经不足以表达他们的心情。
“这是师夜白吗?”
“什么师夜白?”
“大荆曾经的大将军啊!师夜白,你都不认识?”
“胡说,他怎么会成为西狄军队的统率?”
观众吃惊。
各国使臣更吃惊。
尤其吃惊的是君飞寒和君飞阳所在的大荆阵营。
试问大荆国人,谁人不识师夜白?
“请问西狄陛下,师夜白是西狄人?”君飞寒冷声发问。
慕容竹坦然应道:“不是。”
“那为何他出现在西狄的队伍中?”
慕容竹一派从容,“五国大会没有规定,这军队的统率,不能是别国人。”
没有规定,是因为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人,会去做别国的统率啊!
谁也想不到,昔日为大荆建功立业数年的师夜白,一转眼,成了五国大会上西狄的统率。
“他是我大荆人,怎么能成为西狄的统率?”君飞寒质问相逼。
一声冷笑,来自师烟烟。
“大荆人?你确定,没有在玩笑?”
亏他还能讲这话说出口,简直颠覆了师烟烟的想象。
“天下谁人不知师夜白是大荆人?”君飞寒语气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