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褪去繁复的宫装,卸下精致的妆容,放下华丽的床帐,倒入红色的衾被中。
红色的灯影摇晃,好似洞房花烛夜一般。
今日,就是他们的洞房花烛。
隔了这么久,终于要如愿了。
锦华宫一夜风波不平。
次日,皇上未临早朝。
群臣震惊。
唯一不惊反喜的,是上官曦芸的父亲,太尉大人。
春宵一日短,君王不早朝。
皇上是在锦华宫呢。
此时他在笑,几个时辰后,他还笑不笑得出来,就不知道了。
玉府北苑。
师烟烟迷迷糊糊的,还没睡醒。
但感觉玉无邪揽着他,一时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辰。
“你不去上早朝吗?”
“我回来了,陪你再睡会儿。”
玉无邪知道她昨夜累了,到子时以后,他才放她睡去,到现在统共也没睡多少时辰。
薄薄的衾被下,她的身子未着寸缕。
玉无邪温凉的手触在上面,又有了些许火热感觉。
“夫君……”
师烟烟带着鼻音的朦胧调调,让玉无邪心下柔软地好似棉花。
“怎么了?累了?”
师烟烟低低应了声。
玉无邪不再点火,贴着她耳边问道:“是腰酸了?”
师烟烟没有回他。
猜都知道是哪儿酸。
她才懒得说了。
玉无邪也明白。
可是他明明很温柔的。
难道是她身子还没恢复妥当?看来,得要夫余再看看才行。
夫余恐怕要斥他!这腰酸,是他能治的吗?得要你收敛才行啊!
做个神医不容易,做个关心玉无邪床事的神医更不容易!
玉无邪的手轻轻覆在她的后腰,慢慢给她按着,暗暗使了内力,帮她推拿。
师烟烟以为他又要作乱,正想斥他,没想到他竟然乖乖地在按摩。
算了,饶了他。
微闭着双眸,“什么时辰了?”
“卯时刚过。”玉无邪手下不停,眸光一瞬不转地看着她的每个表情,看她微微享受的样子,唇角也不禁轻轻扬起,有了笑意。
“已经过了卯时?”师烟烟突然睁开眼,“那你怎么还在府里?”
难道他又不上早朝了?
玉无邪罢上早朝也不是一次两次,只是,最近都按时去的,今日怎么了?
“我已经去过宫里了,刚回来。”玉无邪点了点她的鼻尖,看她迷迷糊糊突然睁大眼睛的样子,更觉得可爱。
“难道早朝什么事都没有?”再早也不可能在宫里打个转,这就回来了呀。
玉无邪将实情告诉了她,“是慕容竹罢早朝了。”
他眸中有些深意。
早晨去的时候,大臣们已经在议论纷纷。
他本来无心理会,不上早朝更好,早些回来陪她。
娘子在府里等他,他怎么有心思关心别人的事?
即便,那个是皇上,是慕容竹,也和他没关系。
但是,宫里的墙透着风,他不过就在那些人中间站了一会儿,已经听到了些许猫腻。
比如,慕容竹昨夜干了什么好事,以至于早朝没来,就被大臣们扒出来了。
或者说,不知是宫里太监还是上官太尉他自己放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