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说的这么明白,辅政王妃是听不懂,还是拿不定主意?
父亲的官级不低,他的拥护,只会让辅政王今后在朝堂更顺风顺水。
“张小姐请起吧!”
“王妃的意思?”
她不确定,所以不敢起来。
“你起来再说不迟,若是非要这么跪着听,我也不拦着。”
张心月这才拂起裙摆,缓缓起身,回了座位。
脸上有些不太明显的紧张情绪,本来被她抑制得挺好。
但是微微蹙动的唇角,却出卖了她的心情。
她将自己的目的和父亲的目的和盘托出,怎能不紧张?
若遭拒绝,就是将自己的赤心剖开了给人看,又被狠狠挥开。
届时,辅政王知道父亲的心思,说不定,朝堂上其它大臣也会知道,父亲定会被众臣议论纷纷。
最后传到皇上耳朵里,才是要糟。
她在府中软磨硬泡许久,父亲才答应了她。
她不仅要为自己着想,还要为父亲着想,她心中不禁忐忑。
“你对我有所隐瞒。”
师烟烟的一句话,彻底让她绷不住平静。
她吃惊地望着师烟烟,她哪里没说实情?
她以为,她将其中缘由,说得很清楚了。
“宫宴的事,你就没说清。”
“我……”
张心月有些心急。
“你在偏殿不只是选衣裳选了这么长时间,你也不是偶然碰到芸贵妃,你是找准了时机,特意等到她出现,你才从偏殿出来的。”
张心月不说话了。
她脸上的表情变幻,原本镇静的面容,有些隐隐的躁动。
清丽贤丽的姿容,也有了一分张扬。
这分张扬,师烟烟也曾见过。
就是那夜,她和上官曦芸对话时看到的。
当时,她看到上官曦芸的背影,却正好能瞧见她的表情。
她表现地十分镇静,根本不像是被芸贵妃逮住“无奈又可怜”的样子。
再冷静的人,对上刚刚被赦封为贵妃的上官曦芸,面对她说要扒下自己衣裳的瞬间,也不该有那样的镇定。
不是反抗,就是呼救。
她“泰然”承受,只低低地唤了两声,不轻不重的。
似乎就想要身上更惨烈一些,再被人瞧见。
上官曦芸的摔倒,也许是她没料到的。
但是,她刚好遇见上官曦芸,并不是那么简单。
试问,一个刚刚封为贵妃怀孕的上官曦芸,遇见一个千方百计在皇上面前暂露头角还得了赏赐甚至效仿她穿着的张心月,两人能好好相视而过吗?
她等在偏殿这么久,不就是想和上官曦芸来一场不寻常的“邂逅”吗?
“你想以此引得皇上对你更加注意,不管是喜爱还是同情,都是好的。甚至,若能让芸贵妃在皇上心中生了几分嫌恶,就更好了,是不是?”
张心月眉梢到额角的地方有些抽动,她没说话。
她一时找不到话来辩解。
她怎么能想到,师烟烟竟从她刚才的话中,猜出了这么多。
她不过就只说了,她是去偏殿换衣裳耽误了时间。
“与其说上官曦芸陷害了你,不如说,你利用了她,只是,那一跤有些出乎意料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