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娘娘,父亲他之前弹劾辅政王多次,所以……”
张心月没将话说的太明白。
她相信,芸贵妃不可能不懂。
“你不去巴结权势日渐壮大的辅政王,却来巴结本宫。”上官曦芸一声冷笑,“怕不只是因为你父亲和辅政王的恩怨,还有别的吧?”
张心月点点头。
因为跪在地上,膝盖有些疼,她手撑在膝盖上,表情有些软弱,早没有之前上官曦芸见过的刚烈。
上官曦芸细嚼着香甜的糕点,打量眼前的女人,怎么看,都没办法产生一分好感。
她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句句话都像在算计。
“心月想进宫,想陪在贵妃娘娘身边。”张心月下定决心,说出了心底的话。
上官曦芸将手中没吃完的糕点,啪的扔在了盘子里,“想留在锦华宫是假,想留在后宫倒是真。”
上官曦芸并不觉得她父亲被收了兵权,是什么天大的事。
三公,也不只是她父亲才这样。
大司马辞了官,镇国公也想隐退。
她父亲虽没了兵权,但还屹立在朝堂中,还是人人敬羡的太尉大人。
何况,她此时怀有龙种,想要巴结她父亲的人,更是大有人在。
西狄的国丈,可就只有她父亲一人而已。
张心月见心事被芸贵妃说破,也不尴尬,“娘娘,您想必也见着了,当日夜宴抢着表演的大家闺秀,数不数胜,即便不是心月,他日,可能也会有别人。”
谁能设想,西狄后宫,就只会有她芸贵妃一人呢?
上官曦芸想起那天晚上,又是心喜,又是来气。
她刚封贵妃,那些个不要脸的女人,就抢着在皇上面前表演。
她清楚将来后宫可能不只她一个,但起码不要在她怀孕的时候。
她若此刻放张心月进宫,难保她不会主动勾引皇上。
她绝不会自己打自己的脸,放个女人进来争抢皇恩。
若叫她也怀了孕……
上官曦芸暗暗一哂,张心月莫不是觉得她蠢吧?
她爹一个三品御史大夫的攀附,就能作为她进宫的条件?
张心月见时间过去越多,芸贵妃还不答应,“娘娘,您最大的敌人不是后宫的女人,而是辅政……”
上官曦芸一声冷笑,“你说的不错,你还不足以成为本宫的敌人,但你一点用处也没有,本宫凭什么让你进宫得偿所愿?”
……
还在原地等着她的小太监,急得让认识的宫女,去茅房瞧了一眼,发现,茅房根本没人。
“糟了!”这张家小姐,到底来皇宫是做什么的啊!
竟然一声不吭从茅房走了!
不会出什么事吧?
正当他焦急地乱转的时候,却看见一名女子,从另一条道过来。
他以为是张心月,急忙追了去。
“哎呀,你到底去哪儿了!”
宫内能是乱走乱逛的吗,也不怕被砍头!
她不怕死,可别拖累他才好。
可一到近前,发现过来的人,不是那张家小姐,竟是锦华宫的嬷嬷。
他急忙谦卑唤了一声,“奴才见过嬷嬷!”
锦华宫的宫人,可比别的殿要高上一阶,谁叫宫里就那么一尊“佛”呢,连带着太监宫女嬷嬷的地位都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