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雷和李昌宁,都是惟恐天下不乱的好少年。
在没有进武馆之前,他们在街面上还要与人比斗,进了武馆之后,体术水平和弓箭水平自然成了比较的重点,整曰里无聊的学员们,指不定把靶场当成了赌场……
陈易等人都没有阻止学员在这方面的发展,高压政策需要发泄的渠道,练习弓箭总不是什么坏事。
不过,虽然在靶场内将弓箭练的异常纯熟,但佘雷等人从未和外面的人比过,这让他们在开向体育馆的路上,兴奋中存着忐忑。
“你们说,体育馆里的学生,是什么级别的?”李昌宁的小肚腩,在这么长时间的练习中,差不多清扫成了健壮的小腰,至少是和腿一样粗的小腰。
“省级运动员,至少。”桑成强挺着他的铠甲护肩,尽量在女学生们眼中表现的像模像样。
“不知道省级运动员的箭术有多厉害?”
“省级的大学生运动员?扯淡了吧。”
“肯定不弱。”佘雷用手摸着已经很淡的红色刘海,道:“我们以前有个兄弟,说是省级长跑运动员,一万米30分钟内,要进国家队的样子,结果在街上惹了麻烦,被人追上去砍断了胳膊。”
保全队中的学员们都笑了。
佘雷笑道:“别不相信,他后来还玩竞走呢。得过什么城市冠军。”
一车人笑的更厉害了。马忠成大笑后,道:“这么说我就有信心了,咱们100米的靶子都能中红心,怕什么省级运动员。”
“如果不是省级呢?”李昌宁忽问。
“弱的就更不怕了。”佘雷哈哈大笑。他现在到了二级巅峰,只差一点点就是三级体术的水准,在武馆的学员中是头一份,相当有自信。而从不多的几次外界冲突来看,他比当年的楞头混小子,也是进步了太多。光是能闪开砖头,就足以夸耀再三了。
李昌宁却轻轻的摇头,手指指后方。
改装中巴的正前方,红色的条幅挂在体育馆前,写着大大的一行字:世界弓道联盟!
“世界”这个词,在中国可是厉害的紧,它代表着,选手首先要从中国杀出来,至于面对剩下的50亿人的挑战,反而是件小事情了。
佘雷重重的咳嗽了一声,他现在还打不过裸熊呢,更被说和世界级的专业选手比赛。
一旦怯场,各种担忧就涌了上来,他向马忠成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道:“要不还是先做今天的工作吧,至少在湖边巡逻一圈什么的?”
“现在附近哪里有不开眼的混混,自从你射了那红毛小子一箭……”后面的一个皮甲男说着说着不吭声了,头顶着红毛的佘雷正瞪着他呢。
汽车“嘎”的刹车了,早有从体育馆经过的学生,看到了这些衣甲鲜亮的武馆学员,有挂着学生会牌子的同学,主动迎上来,道:“你们是来参加弓道的,还是来表演节目的?”
“我们是……”
“你们是陈易的武馆学员吧?”另一名学生会干部跑跳着过来,伸出手来道:“我是蔡华庆,与陈易一个班的。”
佘雷迟疑了一下,道:“我们是陈氏武馆的学员……这个……师叔好。”
一群人就等着他的问候呢,齐刷刷的躬身喊:“师叔好。”
武馆的教育完全是以骑士守则来进行的,以生死为界限的严格,既让现代人难以承受,又让现代人感到安心。
有些时候,严肃而认真,严谨而苛刻的管理,是会让人感觉更好的。就像是21世纪的工人们,常常会怀念早晨5点起来背诵语录的美好光阴,至于是不是普世价值的美好,那并不重要。
蔡华庆浑身一阵爽抖,仿佛冰冷的身体触到了热水,仿佛炎热的躯体触到了冷水一般。
他心里不由自主的,有种高人一等的快乐之情。可是“师叔”这个词让他想到了陈易,联想到后者每天都在接受这样的快乐的敬仰,想到自己这刹那间的爽感是陈易带来的,他又忽然不爽起来。
凭什么出身的不同,决定了未来的不同。
凭什么我更努力,更辛苦,却因为出身在了普通的家庭,就只能一辈子给你打工,甚至一辈子都只有在员工大会上见你的资格……
凭什么!
这个世界,真是不公平。
蔡华庆用满腔的怒火和悲愤,点着头说“你们好”,继而处于整体的失神状态。
他的师兄不高兴的瞅了他一眼。
铠甲俱全的保全队员此时回答道:“我们就是路过体育馆。”
师兄狠狠的捣了蔡华庆一拳。
这厮如梦初醒,皮笑肉不笑的道:“没关系,体育馆是全天都开放的,你们要不要进来看看弓道的练习?今天有好几个国家的参赛队。”
“不用客气。”
“我们江大也有自己的弓箭队,你们能来帮忙,陈易一定是高兴的。”蔡华庆拉着佘雷,道:“相请不如偶遇,咱们先看看,也不是让你们来比赛。”
他心里打的自然是让武馆学员比赛的念头,管它会不会让陈易的武馆知名度增加,存在一颗捣乱的心,总是能把任何事情看成坏的。
佘雷看看队友们,最终点头道:“既然是师叔说,那我们就去看看吧。”
年龄尚小的几个队员发出欢呼声,向武馆奔去。
蔡华庆又仿佛吸了粉似的,浑身舒坦的想:有个牛叉老爹真是好啊,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管,从小到大都有人哄着,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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