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钰在江宁城,混的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老陈家崛起了,老陈家的亲戚当然也该崛起了,更别说方钰的老爹方振南是江宁市副市长。方振南虽然没进常委,但毕竟很受器重,方钰因此在衙内圈子里很是吃得开,他又好揽事儿,不管通过哪方面的关系,往往也容易把事儿办成,这么着,江宁市的少爷小姐们都开始叫方钰“大公子”了。
方钰也喜欢和各家的衙内们聚在一起,这让他有高人一等的感觉,而且众人玩儿的东西多,不管是汽车、派对或者女人,都有的是人介绍。
坐在“天地玄黄”的ktv里,方钰吼的那叫一个畅快淋漓,满桌的洋酒喝的乱七八糟,陪酒的小姐不知换了几波。国土局的二衙内连妈妈桑都没放过,搂在怀里一阵乱揉搓,恨不得把人家的皮贴自个脸上。
正闹的汹涌澎湃,欲火难耐之时,ktv的门给推开了。
“唉,不是锁上了吗?”国土局的小衙内先怒了。
方钰“嘿”了一声,问:“是谁?”
“我。”回答的当然是陈易了,他用诅咒药水透开了门,正捂着鼻子进来呢。
人在封闭的环境中呆的久了,嗅觉听觉就不灵敏了。方钰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大声喊:“是陈易啊,小易啊。”
陈易笑呵呵的坐到他对面,说:“是我。”
多谦逊啊,2倍以上热度获得兮。
除了两三个喝多了的家伙,剩下七八个家伙都一个激灵的坐了起来。
别人不知道陈易,他们哪里能不知道的。
何涛和曾泉,那算是东南省顶尖的衙内了,说出国就出过了,连个告别的机会都没有,大家以前不好打问,现在都是一清二楚的。
全是被陈易捣鼓出去的。
方钰喝的有点醉了,拍着陈易的肩膀说:“你来找哥什么事啊?哈哈哈哈。”
旁边省体委的公子白献克,吓的冷汗都出来了,倒是顺便给解酒了。他和方钰的关系好,搂住就笑:“方哥,方哥,你喝醉了,陈哥,您别怪罪,房间里一股子马尿味。”
他比方钰小不了两岁,叫陈易“陈哥”,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陈易得谦逊啊,于是说:“没事儿,我现在修炼呢,好脾气。”
顺便还说了句实话,加分!
陈易在桌面上搜寻着,众人噤若寒蝉。只见他从桌子上捡了一瓶冰水,状似要泼给方钰的时候,忽然停住,问道:“他喝醉了,我给他醒酒,算是正经事吧?”
“正经事正经事。”在场的共有11个或男或女的衙内,外加11个陪酒妹和妈妈桑,现在不管懂不懂的,都明白该点头说话了。
“那就该是谦卑谦逊的吧。”陈易这么着,才把一瓶冰水丢泼上去。效果一般。
“陈哥,陈哥,我们有醒酒药。”白献克说着灌了两瓶醒酒药给方钰。
后者其实醉的不厉害,只是开始的时候糊涂了,说坏了话,只能装醉。此时就坡下驴的笑:“哎呦,陈易来了。”
“嗯,来找你有点事,其他人都出去吧。”
一群人赶紧跑了出去,妈妈桑还抓紧时间收拾了一块干净桌子,然后才退走。
方钰绷着的脸收了回来,蛤蟆眼睛往屁股后面一塞,强笑道:“阿易,有事?”
现在他是越来越怕陈易了。
算起来,方钰就是在外面玩闹的江宁衙内最高级了,各大家族的嫡系人马从小就安排好了各种出路,该上军校的上军校,该从政的从政,要是陈易到了结婚的年纪,那路数也就该决定了。像是被迫出走的何涛,父亲不过副厅级,就是因为有个副部级的叔叔,那都得按部就班的上中学考大学,江宁中学时期,少有人知道其身份。诸如云航生、聂平之类的学生,正常的大学毕业后,若是想走捷径,一路从学生会到团委再到中央党委,升职的速度极快。但像是他们这样的衙内,自然不能如方钰一般享受生活了。
陈易干脆就坐在桌子上,用诅咒墨水画个圈圈,关掉了电视机后,道:“我这次来,其实是想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啊?”方钰惊疑不定,太奇诡了。
“就说吧……”陈易犹豫了一下,决定用自己已经习惯的实话道:“你给我想个理由充分的,能够名声大振的主意,有哪个衙内调戏良家妇女了,或者谁谁又给油里掺水了……”
“我的……这我怎么说呢。”方钰真的不明白情况。
陈易耸耸肩,道:“有没有?最好是义正严词的,谁都拨不走的案子。像是强歼啊,凶杀啊,有没有警察畏惧权势,不敢判案的?”
“真没有。”方钰心想,要是有不畏惧权势的警察,第一个先把你给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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