胞试图借着树木的掩护,冲过来救人,但很快就被直接打爆头颅,僵硬地栽倒下去。剩下的佣兵全都不敢动作,只是拼命四处张望,盲目地抬着枪口。
潜伏在未知处的枪手似乎并不急于结束战斗,而是在沉默观望着,像盘踞在丝网中的蜘蛛,等待猎物在挣扎中一点点被裹得更紧。
没有人出声,就连浑身是血的大岛健二也自始至终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呻吟——他已经明白过来,能够活着打到水,并回到接应地点,不是因为被上天眷顾了,而是敌人觉得那壶水得用更大的代价来换,他们甚至因此而改变了伏击位置。
长时间的僵持显然不是敌方想要的,又一发子弹随后撕开大岛健二的腰部,掀飞了半截碎裂的肋骨和皮肉,尽管他依旧死扛着不出声,但其他佣兵却已经按捺不住,怪叫着冲上,刹那间枪声就变得密集起来,而大岛也如同一道再无价值的诱饵,等到了直奔后脑的最后一颗子弹。
绕水设伏,围伤打援——如此这般的杀戮戏码,近期每一天都在上演着。
沾满血迹的行军水壶,最终被送到自由阵线最高指挥官上杉野武面前时,他连看都没有看上一眼,就挥手让人拿下去。老天就连一丝雨云都欠奉,许多伤员在啃过植物干茎、嚼过草皮树叶,想过任何能想的办法之后,现在连尿都已经没得喝,这点水对他们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这次他们没有在水源附近动手。”一名下属低声报告。
“死了几个人?”上杉野武冷冷地问。
“六个。抱着水壶爬回来的那个,也快坚持不下去了,失血过多。”
上杉野武沉默了很久,脸色铁青地从牙缝里迸出一句:“传令下去,准备突围。”
“什么?”下属震惊地看着他。
“我们从一开始,就在错误的地点,跟错误的对手作战,现在到了该看清形式的时候了。”上杉野武仿佛苍老了几十岁,连说话的声音都在发颤,“再强撑下去,我们等不到援兵到来,就会被这支特种部队蚕食干净。自由阵线不是同一档次的对手,突围也许还能活下来一部分人。”
下属不敢相信这样的话会从上杉野武口中说出,后者在自由阵线中向来以铁血桀骜闻名,是真正二战老兵的后代。上杉崇尚种族至上论,曾宣称过血统是战士的灵魂,把摩利亚政斧军形容成劣等人种,但今天却变了个模样。
“摩利亚政斧连武器粮食都得靠援助,从哪里变出的特种部队?”下属很是困惑。
“是z国人在教摩利亚士兵打仗,除了他们,世上没人能在这么短时间里把一群猴子变成老虎。”上杉野武揉了揉太阳穴,疲倦地挥手,“去通知各部准备吧,今天晚上就突围。”
自由阵线最后的上千名佣兵在当夜发起突袭,试图撕开包围圈,但那支魅影般的特种部队却仿佛早有预料,已布下口袋等待他们钻入。
一边倒的收割只持续了半个小时不到就完事,才成立不久的摩利亚“獠牙”大队队长兴冲冲拎着上杉野武的脑袋,跑去跟两名z国教官报功,却被一巴掌扇了个狗吃屎。
“十分钟就能干完的活,你用了多少时间?”于大问道。
大队长支支吾吾答不出话来。
他现在确实能算得上是杀人如麻的沙场煞星了,但在教官面前,却仍旧等同于娘们。
自由阵线被打垮,就意味着摩利亚又有两个省即将被政斧军收回。捷报传回首都,内阁震动。幼王图门三世再次赶赴前沿,向于大和孙四表示敬意,并授予英雄勋章。
西方世界的幕后艹纵者绝没想到半路杀出的两名z国老兵,竟能对战局产生如此之大的影响。想到那句“跟z国陆军作战就等于送死”,不少实权人物都有点坐不住了。
一名中间人很快从m国赶赴战火纷飞的摩利亚,找到了于大,表明来意之后,他看到对方咧了咧嘴,大概算笑了笑。
中间人有点毛骨悚然,他听说过眼前这位是什么样的狠角色。
“这件事其实也不是没得谈。”于大正用一柄磨利的刺刀刮着头皮,刨了个跟某人差不多的光头,“我们老板不见了,他最后一次跟我联系,说自己会去的地方叫潘多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