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怕死的,尤其是在无力挣扎的时候,自己不说对方也有手段知道,何苦要为难自己呢?
王俊杰这边,比玄素那边要慢上几分钟时间,因为孙成亭供述的东西要比那位胆小的二师弟多很多。做为首席大弟子,初代弟子中的领袖,也许便是下下一代的掌门的接班人,他所知道的内情远超过自己的师弟。
黑夜中,一切终于重归于平静,王俊杰抬头看看天,这个天就要变了。
玄素轻声问道:“殿下,我们现在回去吗?”
长阳门那两位俘虏已经放走了,背着两具尸体,方向是北方。他们需要帮王俊杰给身在大内的师长们带话,让长阳门中所有人,在京城等待这两个修为高到可怕的前辈到来。
“走吧,这件事情已了,在沧州呆着也没有太多意义。”王俊杰望着北边,怔怔出神。
他记得自己曾经对楚自轩说过,天下大乱在即,让他回去和家中长辈打个招呼。那时候他说这句话,是因为四大种族的缘故,可谁能料到,这华夏的乱子竟然是自己造成的。
如果自己不去燕京,或许华夏不会发生变乱吧!
王俊杰叹了口气,可惜自己不能不去,这一次被袭之惨,如果不现身对主谋实行报复的话,下一次迟早会来,而且对象未必会是自己,还有可能是家人。
“殿下,您不参加这次武林大会了?”玄素奇怪的问道,这一次出来,王俊杰并没有说过立刻离开,怎么才审问完了这两人便立刻改变了主意?
王俊杰想了想,摇摇头笑道:“长阳门的人都走了,武林大会还开得成么?我们回去给小方留下讯息便走,尽早把那件事了结,然后才能真正安心下来。多事之秋啊,不管到了哪里,永远都有纷争。”
“是……”玄素露出几分迷茫之色,在她几千年的生命中,一直便生活在各种各样的矛盾里,避也避不开。
夜色染黑了大地,在这个无星无月的夜晚,浓浓的漆黑中,隐藏了无数的欲望。
还是那间静室,不过里面不再是三个人,而是只有师徒二人在座。
道士的表情和白天完全不同,大背头在时的超然脱尘,现在却是焦急的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弟子。
司安邦缓缓说道:“师傅,王先生告诉弟子,那个人一定要死,绝不可能有例外。”
道士摇头:“我不关心那人的死活,这个国家没有了谁都一样能继续存在下去。我只想知道玄素前辈怎么说,她是否愿意原谅我们人道。”
“她没有说,不过我可以看得出,王先生说的话,玄素前辈都是听的。”司安邦犹豫一下,又接着说道:“白天师弟在这,有些话我并不好当着他的面告诉您。其实王先生有话对您说,是关于人道的事情。”
“什么事,你快说!”道士神情一紧,像是等待宣判的罪犯一般。
“王先生当时问我,愿意不愿意过河,那时我的回答当然是愿意。然后他又问道,你们人道愿意不愿意过河,并且让我把这句话带到燕京来问您。”
“过河?我们人道愿不愿意过河?”
道士吸了口凉气,神情变得怪异非常。这句话中玄机太重,他有些想不明白,要说司安邦是人道的卒子,并不能控制自己的自由,这一点他可以理解。可是人道这个组织,却是华夏凡俗界唯一可以和三大宗门抗争的最后战力,为人道是否愿意过河,是不是想把人道扶持起来,和三大宗门并列?
不对,就算和三大宗门并列了,也谈不上算是过河。小卒子过河之后,可以横行直走,选择的余地便多了许多,人道就算能有那位神秘的王先生支持,也不可能真正和三大宗门相提并论,何来横行一说?
他是看过那天的卫星截图的,那位神秘的王先生和玄素相比,可以清晰的判别出他不是玄素的对手,否则不可能在最后的关头需要一个女人搭救。
“他还说了什么没有?”道士问道。
司安邦摇头:“没有其他关于我们人道的话了,只说近期就会来到燕京,亲自上门去寻那人的麻烦。另外还交代弟子去办一件事,帮他把程梦云救出来。可我去了713团部队军营之后,才知道程梦云已经被她的表哥带回了燕京,而且现在……
司安邦望了某个方向一眼,没有再多说下去,他知道自己师傅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你下午说要去那边,并不是去杀那个人,而是想去就程梦云?”
“嗯,不过当时我是希望在外面监视的人听见,让那个人误以为我找的是他,而不是其他的目的。我和程梦云非亲非故,他们肯定想不到我会去救她,这样做成功率高很多。”司安邦微微一笑,脸上已经不再是下午的那种刻意表情。
“你这个孽障,连师傅都敢骗!”道士哼了一声,可脸上却没有生气,反而是笑容。
“师傅,弟子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外面肯定有那人的耳目,身边还有便宜师弟在看着。”司安邦嘿嘿笑道,从碌曲县返回的他,和去的时候相比心境完全不同:“弟子又不是傻子,那人身边肯定有高手保护,如果不是这样,他怎么敢那样对待我们人道?”
“嗯,海外宗门有不少人在他身边,为师虽然不惧那帮混蛋,可要想轻松解决掉那个家伙,可能姓也不大。我之所以当时不对你说这些的缘故,便是担心老七乱了阵脚,他是未来华夏的领头人,如果连他都失了信心,那将来该怎么办?”
“另外,马上不到一年的功夫,那人便要下来了,为师如此忍耐,无非还是顾虑到华夏的内乱。老七和那人纷争一起,又不是迅速平乱的话,华夏说不定立刻便要四分五裂,我们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多少次教训告诉我们,华夏内乱最后得益的都是外人,东洋人和西洋人一定会乘机而入,人道的责任是保护华夏,而不是让华夏倍受欺凌。”
司安邦沉思着,眉头紧锁着,道士的话让他心中很是煎熬,那位王先生一到,这场混乱是必不可免的。难道自己错了,不应该把这件事情引到那人的身上?
道士见他苦恼,心中早就猜出了几分,微微一笑宽慰道:“痴儿,你是在担心那位王先生会引发华夏的内乱?”
“是的,”司安邦感慨一声,点头答道:“当时我没有想得太多,只是为了要给三位长老报仇,为了给人道出气,便把这件事情安在了那人头上。现在听您一说,倒是弟子考虑不周了,为了个人的私利,却乱了整个华夏。”
“呵呵!”道士笑了。
现在两个人正好调转,司安邦眉头深锁,道士却是满面轻松。
“傻孩子,此一时彼一时,为师倒没有这个担心。先前我不敢找那人的麻烦,是因为这件事情我们人道得罪了玄素前辈,担心前辈的雷霆之怒,也担心人道没有能力去抵御外辱。可现在还用担心什么,玄素前辈没有说话,便是原谅了我们。那位王先生会问我们是否想要过河,便是起了意要扶持人道。有他们在,哪个宵小之辈敢对华夏起窥探之心,只能是自讨苦吃。”
“早先我看过情报,说三宗一教的话事人,都亲自赶赴江城去面见王先生,这证明王先生的身份很不简单。”说到这里,道士脸上有几分羞愧:“当初是我考虑的不周全,才会被那两个天照门人蒙骗,对王先生动了不好的念头,万幸王先生安然无恙,只可惜了三位师弟……”
司安邦奇道:“师傅,您的意思是说,王先生一人便能保华夏的平安,有他在那些国家便不敢来兴风作浪?”
“当然,王先生背后可是站着三宗一教啊,你还年轻,近百年来三宗又因为内乱收缩得厉害,并不知道他们的可怕……”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