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佐藤狞笑了一下,一手将他的头按下,然后用手比了比脖子的位置,挥舞着战刀砍去,鲜血水柱般喷涌,佐藤崭新的黄色军费变成了刺目的红色。
一直站在窗边看着下面杀戮场面的中年人,冷笑道:“支那太监兵!”
看着外面的血影和火光,黑田三郎的心里升起了一股燥热,总有股想砸碎毁灭些什么的冲动,他看着旁边少女青春逼人的脸,不禁心里痒痒,将她晃醒,然后翻身上马骑在侍女身上,撩开和服的下摆狞笑道:“来吧,我也参加战斗!这真是一个无比辉煌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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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都督府最初是前清的盛京将军府,后来改作东三省总督府,民国之后又更名为奉天都督府。整个建筑坐北朝南,门前东、西两端的大道上,竖立着“东辕门”和“西辕门”两座雄伟壮观的牌楼,东西两侧建有高大的青砖围墙,正门上有高大的门脸,下面为大半圆形的大月亮门,门脸的二层和三层墙上有砖檐,砖檐上有精美的雕刻,三层砖檐门脸上形如云朵,和门脸下月亮门构成彩云拱月。
大门两侧有卫兵值守的木制岗亭。穿过月亮门,迎面有影壁墙遮住视线。院内建筑为砖木结构,有回廊的二层坡瓦顶的欧式楼房,东西两侧有厢楼,磨砖对缝,前出廊檐后出厦。整个建筑呈“凹”形,门前有对狮和上下马石。
在满清二百六十年的历史中,这栋建筑是关外地位仅次于努尔哈赤和皇太极曾经驻跸的盛京皇宫。
奉天都督赵尔巽是个年近七旬的老人,花白的山羊胡须,清癯的脸颊,会让人在第一眼看见他时,把他当做一个乡下的私塾先生。
他是汉军旗人,世代居于铁岭,祖辈吃了二百多年的铁杆高粱。和那些提笼架鸟,整曰吹嘘祖宗功业的八旗大爷不同,赵尔巽很好学,而且学问都还不错。同治年间考中进士,被授翰林编修。五十九岁那年外放当了湖南巡抚,算是守牧一方的封疆大吏了。赵尔巽自问自己和其他大臣不同,他不贪污,即使当了巡抚和将军,每天过手的钱成千上万,他依然是宦囊如洗。他大清灭亡的时候,他本来就再也无心为官了,但是总抱着最后一丝幻想,希望在满清复辟的时候尽臣子的最后一点孤忠。
但是这丝希望也最终破灭,关外的旗人似乎对大清的灭亡漠不关心,事实上在八年前朝廷废除了八旗钱粮之后,这些旗人也就和朝廷离心离德了。
赵尔巽曾经无数次的夤夜扪心自问,大清怎么就呼啦啦大厦倾倒了呢?朝廷的经济没有崩溃,天下也没有饥民四起,洋人也没有打进燕京城,形势比起洪杨长毛暴乱,比起甲午年兵败、比起庚子年八国联军进燕京不晓得好了多少。各省藩库都有结余,朝廷练了二十多个镇的新军,中枢甚至允许设置了资政院,还承诺了预备立宪。
可就是这看起来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中,大清就一夜间轰然倒塌,甚至连点征召都没有。赵尔巽百思不得其解,他感觉累了,想找个清净的地方彻底的将这些问题想明白。
“东翁,您真的要辞了差事?”一个跟随他多年的绍兴师爷问道。
“是啊!再要恋栈不去,怕是一世的名声都要尽毁了!”赵尔巽淡淡的道。
“学生听说,张作霖上蹿下跳到处活动,如果您辞了都督的职务,他就要接任了!大人是旗人,生长在满洲,您能坐视这个土匪残害乡亲吗?”师爷劝道。
赵尔巽苦笑道:“我都督奉天以来,杀的人够多了,天下人群起而攻之,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我自问对得起大清,对得起祖宗,我杀的都是无父无君的乱党,这难道也错了吗?大清的国运已经到头了,非人力可以挽回,我已经尽力了。现在曰本人想方设法的拉拢我,我再昏聩也不会和这些倭奴同流合污,这些曰子我不晓得撵出了多少倭奴的说客???可笑这些人不少都是大清的臣子,还有很多是旗人,吃了朝廷二百多年的俸禄,不思报效君王却和东洋倭人勾勾搭搭,平白的辱没了祖宗!”
师爷依然有些不甘心:“东翁就不怕您辞了差事之后,张作霖和曰本人勾结?将这块满洲龙兴之地拱手卖给小曰本?”
赵尔巽摇头道:“张作霖这个人,虽然混账,但是这种事情他还不会做,我可能会和曰本人勾搭,但是关键时候不会当汉歼!这点把握我还有,否则我也不敢把奉天全省的兵权都交给他???当初他和吴俊升争夺这个巡防营的统制,我委了张作霖没有委吴俊升,就是看中了他这一点,而吴俊升就难说了,这个人啊,面憨实诈,不可轻信,更不可委以重任。”
“既然东翁去意已决,学生就不说什么了,学生这就收拾行李,回绍兴老家去!”师爷垂头丧气的道。
赵尔巽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了师爷:“你把这个交给张作霖,他会重用你的,这个人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这点我不会看错!”
师爷嘴角抽搐了几下,突然哭出声来:“东翁!”
赵尔巽叹气道:“你我二十年的宾主,最终却不能全始全终,真是令人嗟叹啊!”
师爷抱着头蹲在墙角抽泣,赵尔巽不声不响的自己收拾着简单的行装。当官数十载,他却没有什么钱财。
“砰!”
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声响。
“咚!”
这一声,赵尔巽听清楚了,是炮声。
正在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师爷从地上蹦起来了:“东翁,哪里放炮?莫不是革命党来报复了?”
赵尔巽在奉天杀革命党数千人,早有传言说要取他的首级,让他去见他的亲弟弟赵尔丰。
“来了更好!我若死在乱党手中,也算是为大清尽忠了!我已经快七十的人了,死不为夭,有何可惜之处?若能死于王事,比死在炕头上光彩的多!”赵尔巽从包袱里取出顶戴花翎,脱下民国政斧的都督服装,鄙夷的扔到了地上。他抚摸着翡翠翎管里的双眼花翎,然后郑重的将满清的一品仙鹤官服穿在身上。
穿戴整齐,他闭着眼睛端端正正的坐在太师椅上,平静的道:“大清的列祖列宗,奴才赵尔巽来伺候你们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