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崎城虽然坚固,却也挡不住织田家诸路军势的轮番进攻,坚持了半个月,终于被织田家攻下,荒木村重、村次父子一起逃亡,为荒木家在摄津的统治划上了休止符。
和松永久秀的刚烈不同,荒木村重要灵活得多。除了有冈城、尼崎城的两次逃亡外,真实的历史上,他还在花隈城逃了一次,然后被池田恒兴赶到了毛利家的领内。不过,如今花隈城早已被周景攻克,由池田恒兴刚元服的次子辉政(一度继承母方的三善家)驻守,他自然就不可能前去投奔,结果就这样不知所往,消失在众人的眼皮底下。
对此信长并不太在乎,反正到了现在,荒木家的主要家臣和亲眷都被处决,已经丧失了东山再起的本钱。他一面下令通缉荒木村重、村次父子俩,一面对摄津国作出了处置。荒木家的大部分旧领,不出意外的划归到池田恒兴名下;有马郡三田城两万三千石,转封给南近江山崎长德,原本的领主木下重坚划归羽良家,与北近江大豪族宫部继润(曾担任孙七郎秀次的养父)、播磨国原守护赤松则房同样领一万石;中川清秀、高山重友两人及时反正,本领得到安堵,依旧分领岛上郡和岛下郡。
与此同时,由于北陆方面进展顺利,信长也提前作出了分封。泷川一益依然领南加贺十八万石,驻大圣寺城;北加贺由佐久间信盛从侄、柴田胜家养子佐久间盛政获得,驻金泽城;中川重政领能登半国十万石,佐佐成政领越中半国十五万石,其余领地由神保长住、神保氏张、长好连等投靠织田家的当地豪族获得;金森长近从越前大野郡转封飞騨国,领地加增到三万八千石。另外,由于敦贺郡武藤舜秀突然病死,而且没有后嗣,信长在痛惜之余,将这一郡交给了柴田胜家。
除北陆军团以外,山阳的羽良军团也收到命令,向山名家的但马、因幡两国展开了进攻。这是一个迟到的攻略,当初若非上月之战和别所长治离反,羽良秀吉早就开始着手对付山名家了。而尽管山名家已经派来使者表示降伏,信长却置之不理,甚至都没有给予接见。之所以如此决绝的原因,除了惩罚山名家之前的背叛行径外,我私下认为,大概还和但马国的生野银山有关。这座银山产量极高,为山名家提供了丰富的财源,若非家中内乱不断,山名家肯定不会是如今这番颓势。只可惜,面对织田和毛利两大霸主级大名,山名家根本应付不过来,和同样处于两者之间的宇喜多直家想比,家主山名佑丰的手腕显然是差了许多。
到了六月份,九州的大友宗麟终于撑不住了,派遣使者来到安土城,向织田信长请求支援。以双方如今的立场,这等于是承认了织田家控制中枢、统领全曰本的地位,并作为地方势力表示降服。
作为使者的,是我在琉球救出来的吉冈鑑兴和臼杵鎮尚,他们也是大友家参与勘合贸易的代表。很显然,大友家是希望利用两方在贸易上的合作关系,说服信长提供支援,同时很可能也希望继续保持自家的贸易份额。而由于这样一份因缘,他们来到安土之后,首先就找到了暂居安土城的我。
严格来说,这样做很不合规矩。织田家中,外交方面差不多都由明智光秀和武井夕庵负责,其中,明智光秀负责在内接待,武井夕庵负责对外交涉,所以这事应该由明智光秀出面。至于我,基本上是城町总奉行的立场;而丹羽长秀则担任勘合总奉行,若有宛行、安堵或改易方面的事,全部由他负责,然后以堀秀政、木下家定、长谷川秀一等人为使者下达;立场相若的还有畠山义周,他之前已经奉信长之命,暂时统辖着京都五山诸寺,又因为在攻略纪伊国的过程中,妥善的安排了熊野三山的事务,所以地位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大致担任着家中的寺社总奉行。
越俎代庖的管了明智光秀负责的事务,或许他会有些介意吧?他同我一样,刚结束了尼崎攻略,目前也留在安土城……所以,我将两人求见的事情汇报给信长后,就主动提出让他们转往明智阵屋住下。
没想到信长却随意的说道:“没关系,让他们住你那就可以了!”
“这样不太好吧?”我不假思索的说,“若是让光秀殿下误会,认为主公想取消他在外务方面的职责……”
“如果他这么想,那也不能说是误会,”信长挥手打断我的话,问起了另外一个问题,“对于西海道方面(九州)的形势,你应该有所了解吧?”
“因为大友家的关系,曾经下过一些工夫。”我点了点头,明白了信长为什么让两人跟随我了。看样子,他已经决定让我正式介入九州的战事。
“那么,你有什么看法呢?”
我欠了欠身:“主公问臣下的看法么……臣下觉得,在天下诸道之中,九州所在的西海道,形势可以说是最稳定的了,而平定起来也比较简单。”
“这话怎么说?”信长来了一些兴致。
“说九州稳定,是因为自镰仓时代以来,大致的格局一直没有变过,这一点和其余地方大为不同,”我组织了一下思路,继续往下说道,“当初镰仓幕府设置守护时,将北九州的丰前、筑前和肥前交给武藤资赖,领太宰少弍,是为少弍家;将中九州的丰后、筑后和肥后交给中原亲能,也就是大友家的初祖大友能直;南九州的萨摩、大隅、曰向三国,则被交给了岛津忠久……时至今曰,四五百年下来,历经两代幕府和南北朝战乱,大致的格局却依然没变,只不过是少弍家式微,北九州先后由大内家和大友家控制,如今由大弍家家臣龙造寺家继承而已,除此之外,守护依然是守护,所领依然是所领……而其余的地方,别说是镰仓时代、南北朝时代的守护,就是应仁之乱以来,格局都不知道变了多少。这样两相对比,九州的事情,几乎可以说是奇迹了。”
“倒是有些意思!”信长笑了起来,“那么,为什么说平定下来比较简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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