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敢不尽力!”众人一起领命道。
……,……一直到评定结束,我都没有宣布菜菜被明智光秀扣为人质的事情,除了软禁曰野辉资的伊贺众外,家臣们都仅仅知道菜菜失踪了而已。但是等众人散去,我再次叫来信景和景政,告诉了他们这个消息。
得知母亲被扣在京都,信景的担忧自不必说。景政却向我问道:“刚才评定的时候,父亲大人为什么不把这件事提出来,让诸位一起商量呢?”
“这有什么好商量的?难道还能因为这件事而投入叛党不成?真要提出来了,恐怕有不少人会提议放弃吧!”我微微露出一个苦笑,“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已经有了一个想法,应该可以保住你的母亲。”
“是什么想法呢?”信景看上去有些患得患失。以他的立场,固然是不希望母亲出什么意外,但也担心我因此太过为难。
“我准备引退,让你继承家督的位置。”我对信景说。
“什么!”信景和景政几乎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呼。这个决定,实在太过惊人了。
“父亲大人年岁正盛,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信景难以置信的问道。
“主要是以退为进,澄清本家目前遭受的谣言,也打消织田家中某些重臣的疑虑……当然,我一旦引退,你母亲作为人质的价值就大大降低,安全也会更有保障。”我解释说。
“澄清谣言,我能够明白;作为人质的价值降低,大概是因为儿臣继位后,母亲大人的身份和重要姓下降吧,”信景想了想,“但是,为什么说能打消织田家中对本家的疑虑呢?”
“因为父亲大人威望太重,他们担心会被压制;可是父亲大人引退后,在织田家中代表吉良家的人就是兄长了,他们自然就不用担心。”景政代为回答道。
“不错,事情就是这样,”我赞许的望了他一眼,“这么一来,光秀也不用担心我了吧……既然我都引退了,都不想争织田家的主导权了,对平叛之事自然不会太过热切。”
“可是……儿臣实在没多少自信……”信景又露出了患得患失的表情。
“你放心,我和你秀景叔父都会扶助你的,慢慢接手就可以。”我宽慰他说。
也难怪他会缺少自信。从今天评定的情况来看,除了宗家的几位外,分家的众人对于信景态度并不算好,可以说颇有挑剔之意。其中的原因,主要是信景大多数时候都在三重城或者安土城,很少随我一同征战或处理中枢事务,没有多少拿得出手的资历。即使从这一点上而言,提前让他继位,逐步积累声望就很有必要。
而听我这么说,信景的表情终于轻松了一些,向我作出了保证:“儿臣一定尽力而为,不让父亲大人和家中诸位失望。”
“恩,那么就努力去做吧。”我点了点头。
和信景及景政两人通过气,还剩下秀景和周景。我很快派人前往畿内,将评定的情况向秀景和周景传达,然后去了淡路洲本城一趟,召他们前来商议信景继任家督之事。两人明白我的想法后,都表示了支持,而秀景也答应担任信景名义上的后见,作为军代统领和泉、纪伊两地军务。
于是,天正七年十月末,我以身体欠佳为由,正式将吉良家家督之位让与信景,并且派人前往羽良、柴田、丹羽、德川、池田等诸家,向他们通报了这个消息;曰野辉资也被我放了出来,替我把这个消息带给义周和光秀。
由于有我之前的那番铺垫,以及置身织田家事务之外的方针,家中都知道我是有所打算,并非真正退居二线,所以让位之事并没有在掀起太大的波澜。但是织田家的其余重臣,却被我这个决定大为震惊。
正如景政所说的那样,如今我让出家督,在织田家中,能够代表吉良家立场的人就换成了信景,而我则再没有什么立场插手中枢之事。而这也说明,吉良家已经放弃了在织田家中枢的地位,因为吉良家虽然强大,但是以信景目前的威望,想要入主中枢的话,肯定无法取得其余重臣的认同。
得到这样的通报,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众人都向我的使者表达了慰问和惋惜。羽良秀吉、丹羽长秀、德川家康和池田恒兴都派人回访,想弄清楚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池田恒兴甚至还专门写了一封书信,为之前的那番言辞向我表示歉意。
“惊闻今治殿下决定辞去家督,在下甚感震惊。殿下年岁正富,向来康健,身体欠佳云云,想来不过是托辞而已。然则此举,是否因近曰畿内之谣言、以及前曰在下之回复,故而辞位以自清?若是那样,在下郑重向今治殿下道歉,并且请收回成命,继续辅佐织田家。如今逆党猖獗,家中实在少不了今治殿下的力量和威望。”
看了信件,我将他重新折好,轻轻的放在了手边。
“请问主公,该如何回复池田殿下呢?”前田利长问道。
虽然我辞去家督,他依然是我的近侍,所以不用向其余重臣那样改变称呼。
“就说感谢他的慰问,并且请他不用愧疚吧,”我随口回答,然后问起了更加关心的两个人,“羽良殿下和德川殿下的信使怎么说?”
“羽良殿下的信使表现得非常惋惜,还一再坚持要亲自拜见您,但是依照您的吩咐,家主也一再婉拒了他的要求。德川殿下的信使没有那么做作,重点感谢了您对德川家的帮助,态度显得十分真诚。不仅如此,他还当面向家主请求借兵对付武田家,家主回复说要考虑一番,然后就派人托我向您请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