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好,扶角军打来了,已经闯过外围军营,到了城门口了!”
李文侯呼地就从床榻上蹦了起来,叫道:“什么,什么扶角军打过来了,他们离着咱们远着呢,怎么可能打过来,你们怎么放的哨!”
他刚刚躺下,现在一蹦起来,光着上身,全无半点大赵皇帝的气势,倒有些象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边章也是大吃一惊,他总算明白自己为什么今晚心绪不宁了,这是有大难之前的预感啊,扶角军夜袭,他们打过来了!
边章也跳起身,叫道:“陛下莫慌,臣这就去城上抗敌……”
“等等!”李文侯一摆手,看着边章道:“边章,你今晚说要拉队伍出去单干,还如此的着急,竟然为了见我一面,还杀了我的亲兵,你是不是提前就得知扶角军要来,你和那李勤串通好了,对不对?”
边章大急,比听到扶角军来袭还要着急,他道:“陛下,这个误会可太大了,臣哪会和李勤串通?这是有人造谣,有人陷害臣……”忽然想到事情刚刚发生,还没人来得及造他的谣,都是李文侯自己想的。
他赶紧又道:“陛下,你可曾记得当初那李勤是怎么造谣生事的,说你串通了他,结果弄得你和北宫大王不和,以至让北宫大王身死,而你被迫远走并州?现在李勤又使出了同样的招术,又来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啦,陛下万万不可上当!”
李文侯想起了自己的经历,顿时一愣,随即想到如果边章真的要造反,那根本不可能一个人来见自己,他只要带着一队手下进来,刚才就能把自己给杀了,不需要象现在似的,气急败坏地辩解。
他点头道:“我信得过边兄弟,刚才确是一场误会,现在大敌当前,你我兄弟不可有了间隙,还应团结起来,共抗李勤才对!”拍了拍边章的肩膀,道:“咱们一起出去和李勤交战吧,有什么话等打完了仗再说。”
边章忙道:“等打跑了李勤,臣必向陛下负荆请罪!”他转身跑出后堂,先去城上抗敌了,而李文侯则赶紧顶盔罩甲,随后也跑出了后堂。
此时,城外扶角军已经打到了城下!
李勤带着扶角军,急行军冲到了高奴县外。城外二三十里全是各族胡人的大营,羌兵大都是有家眷的人,他们的军营和正规军营不同,只能算是迁徙中的游牧部落,是以家为单位住宿的,而不是以作战单位,这种大营岂能经得起冲击!
二三十里的距离,骑兵纵马即过,扶角军并没有和羌兵纠缠作战,就算他们这时候能把羌兵打得落花流水,他们也没有这么干,而是一口气,直接就冲到了城下,如入无人之境一般!
李勤亲自带着斥候军最先赶到了西门,他叫道:“放箭,放火箭,把能烧的全都给我烧了!”
斥候们点燃羽箭,嗖嗖地往城里放箭,火箭越过城墙,射到了城中的住宅上,顷刻间便燃起了冲天大火。高奴县并不象中原的大城,城里没有什么富户,百姓的民居多数是以茅草作房顶,火箭一落到上面,茅草岂有不着火之理,而且一着起大火,连救都没法救,这种时刻,也没有羌兵会去救火了,都在往城墙上跑!
过不多时,扶角军大队赶到,士兵们围着城墙跑,边跑边往城里射火箭,不过两刻钟的功夫,整个西面城墙之后,已然是火光冲天,四下里全是呛人的浓烟!
数万枝火箭射入城里,城上的羌兵赶紧还击,可战果却小得可怜,他们的弓弱,根本就射不到扶角兵,最关键的是扶角兵也没靠近城墙,仅是凭着弓箭的射程远,尽情地欺负他们!
边章奔到了城墙上,身后是大火,身前的城外却是铺天盖地而来的扶角军。咽下一口唾沫,边章稳住心神,叫道:“不要再放箭了,停止射击,扶角兵这是在引诱我们放箭,想让我们放光箭,然后他们好爬上城墙,大家不要上当!”
城墙上已然乱得不成样子,周围全是叫喊声,除了他身边的一些羌兵能听到他的话外,稍远一点的羌兵别说听到命令,就连他到了城墙上,都不知道!
脚前脚后地,李文侯也跑到了城墙上,他望着远处的扶角军,吃惊地道:“他们怎么闯过外围军营的?快快吹角,集结军队,让弟兄们全来西城,快快!”
号角声吹响,羌兵们听到角声,都在往西城方向跑来,而军营中的老弱妇孺却都往远离西城的方向逃难,现在又是天黑,成千上万的人一开跑,情况更加糟糕,城外的羌兵不战就已经离自溃不远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