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轻挽发髻一边装作漫不经心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想到定阳走一趟,去……。”
“不用说了!”竹音断然喝住他,扭脸瞪着他娇斥道:“这还叫‘没什么’?!贺然你给我听好了,这事你想都别想了!”
贺然小声抱怨道:“你看你,急什么,我刚不是说了吗,在别人看来凶险无比的事在我……”
“尽在掌握是吧?!别的也就罢了,这事没得商量,我是不如你本事大,可这事却由不得你,你就是说破大天有千般道理,我也不让你去!”看到贺然一脸郁闷,竹音放缓语气道:“别以为天下就你一个聪明人,你不是也说赵慜、荆湅不容小觑吗,人心难料,你以为算准的事,哪就能那么准?你想做的可是攸关性命的事,你为结盟番邦不惜开战,难道赵慜他们看不到番邦的重要?我敢说他们也同样准备着随时与咱们开战呢,你在这个时候往人家罗网里跳,你说我能让你去吗?”
贺然没好气道:“你当我傻啊?我是个多贪生怕死的人你还不知道啊,这不是逼到这份上了吗,要是有更好的办法我何至于拿自己的命做赌注啊。”
竹音不解的问:“密使不是早就派出去了吗,什么叫逼到这份上啊?”
贺然叹了口气道:“派出去是派出去了,可能不能回来就难说了,现在赵慜已经看破我们的意图,必会让边关严密盘查去往番邦的人员甚至是不许任何人出关,说不定很快他们就会想到更深一层,想到我们可能提前派出了密使,那他们就会干脆关闭关口,我们派出的人就别想回来了,得不到番王答应这门婚事的亲笔信函,那就有无穷变数,我之所以想去定阳,就是要把障眼法演足,让赵慜相信,我是真急了,那他就不会过多猜疑别的了。”
“也许他们早就想到更深一层了,或许边关早已关闭了,你此去岂不是白白自投罗网?”竹音撇嘴道。
“你说的没错,有这可能,但我们现在没时间去探查清楚了,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万一他们还没想到我们提前派出密使这一招,那我去了就可扰乱他们的心神,密使也许就能顺利回来了。”
“就是得到了番王的准婚信函,只要还未成亲,这事也不能算板上钉钉,所以不值得你以身犯险。”
贺然点点头,道:“确实你所言,可联姻这事对我们太重要了,有一分希望我们也得付出十分的努力,如今形势不比从前了,墨琚失势,我们失去了康国这个最强大的盟友,赵国却已经和康国奸党苟合,此消彼长,我们再无优势可言,照此下去不得不仰赵国鼻息了,赵国想打我们,只要朝顺国递个眼色,顺国就会像条疯狗一样窜过来,尽管赵、顺国力都是屡遭折损,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两面夹击之下,我们一点胜算也没有,别忘了,我们还有内忧,新政施行不久,风波不断,民心未稳,余孽犹存,强敌来袭时,内忧就会变成内患,战事未开恐怕就已经乱成一团了。这仗根本没法打。”
竹音当然也知道目前形势的危急,皱眉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