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罗将军,是不是要曾宰辅增援兵马再战?”骑兵旅帅担忧地说。
“不需要。”
“可是,城里这么多清妖,我们就是冲进去,也赢不了啊。”
“你等着瞧。”
一门六镑的轻型洋炮,被士兵们推到城外三百米处。罗阳亲自操作,二十枚炮弹就放在身边不远。
城上清军看到太平军积极运动,布置兵力,立刻使用铁铸巨炮朝着下面轰击。几门炮同时轰击,实心弹丸在天空呼啸,却没能击中罗阳等人,因为实心炮的准确性实在不敢恭维,罗阳洞悉其弊。
按照计划,先锋骑兵调遣百十人,用战马拖着树枝,在远处活动,制造烟尘,作为疑兵,震撼城内清军的斗志。其余骑兵,跟随在罗阳的步兵后面,随身准备着冲城。
疑兵活动迅速见了效果,遮天蔽日的烟尘在道路的尽处和树林外的某处,腾空而起,战马的铁蹄声,长嘶声,也隐隐约约地传来。城上的清军和百姓大吃一惊。
“长毛来了援兵?”
“天哪,这么多啊。”
望远镜时刻观察着城内,罗阳果断地下令轰击。
最高军衔上士兵班长,他有多少战术素养?没有,但是,老兵都有本能吧?
打杂牌军,只要重创其关键人物就解决问题了,罗阳实施的是精确打击。
“呵,长毛怎么不攻呢?援军?呸,”冕宁知县不屑一顾:“长毛们都当乌龟了!藏在小坑里哭爹叫娘呢!”
他不知道,自己早就被罗阳给盯上了,亲自观察着,调整着炮管的角度,几番估算,正在城楼上得意洋洋的清军首脑人物,已经进入攻击的范围。
清军在城上的铁铸炮,都是固定炮位的,打击的范围基本确定,所以,罗阳也不担心,准备了一会儿,射击了。
第一炮,准确地轰击到了城楼上,砸到了防御者的人群中爆炸了,一大片的呼喊声骤然传出。
只一炮,就将那个穿着铁甲战衣的清朝知县给牢牢地笼罩住,炸成了马蜂窝!
罗阳轰击后继续观察,然后命令调整炮位,继续瞄准,这回,瞄准的目标是城上的大炮,不用说,大炮的后面位置就是敌人炮手的隐藏地,只有将炮弹打过城垛的豁口,才能落在城墙上,爆炸的弹片才有实际意义。
一直停顿了三分钟,罗阳才根据观察确定了新的炮位,然后,再开一炮。
炮弹骤然爆发,以尖锐的啸音划过天空,准确地砸到了城墙上。
射击以后,罗阳就不再管了,重新观察,再找目标,重新调整炮位。
一刻钟之内,他只打了十发,看得所有太平军战士焦躁不已。
城楼上,清朝冕宁知县血肉模糊的尸体已经开始冷却,三十几名炮手也被炮弹的碎片炸得七死八伤,知县的周围,还有守备大人吐着血沫惨叫。
罗阳不知道城楼上敌人军官的身份,但是,只打军官和只打炮手就是了。尤其是杀伤敌人炮兵,更为重要,为了试探效果,他开始叫前锋士兵大肆地鼓噪,少数人向前突击,一直突击到了城门洞下。
士兵的扰乱行动,引起了城上清兵的警惕,许多人开始从城垛口往下面张望,寻找攻城者。罗阳也认真地观察,布置了新的射击目标。
三发炮弹以后,城楼上的防御者逃得干干净净,因为,新补充过来的炮手再一次被准确地击中了,三十五名炮手虽然只被打死三名,可是,其余人全部受伤,浑身是血,失去了战斗力,而他们鲜血淋漓的样子,更是吓坏了其他人。
城楼的惨剧迅速地传遍了整个冕宁城的防御线,知县和守备大人已死的消息,立刻让一支战斗部队变成了一群噶噶乱哭的鸭子。
又用了两枚炮弹,将冕宁的铜扎木门轰开了一条缝隙,接着,等候已久的士兵冲上去,用罗阳包扎的火药包彻底轰开了城门,然后,以步兵保护洋枪队员,冲进了城内。
等候在城外的一百余名侦察骑兵立刻跨上战马,排成一个纵队行列,疾驰而来。
十分钟后,罗阳已经站在冕宁城的城楼上了,城楼上,血迹斑斑,尸体纵横,伤兵累累,武器装备丢了一地,东西两头眺望,绵延的城墙上,除了太平军士兵,已经空无一人。
攻城的战斗中,罗阳的部队死一人,伤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