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的风声在耳畔怪叫,犀利的气浪拍打着单薄的滑翔伞,虚空的夜幕已经暗黑下来,渺茫的方向和狭隘的视野,是太平军将士最大的威胁。
罗阳能够模糊地看到下面的景象,作为最早起飞的尖兵,他俯瞰着苍茫的变形了的紫大地,然后张开了胸膛,滑翔而过,那幽暗深邃的松林河谷,有一带洪水的浅亮,迅速闪过。
砰!罗阳双腿并紧,轻拉操纵杆,使降临到地面的滑翔伞有了一些升力,减轻了自己着陆时的撞击负担,就这,仍然感到双腿一沉,浑身剧痛。
就地翻滚,以减少降落时的力量,罗阳有些狼狈地栽倒在松林河北面五十多米的树丛里。
太平军将士纷纷飞到,在夜幕的笼罩下,虽然是浅薄暗淡,依然无法选择,只能听天由命。
自然,那道松林河的影踪是可以发现的,只要过了河就是。
第二天,罗阳军在检查战果时才发现,能够成功降落并且没有受伤的战士,只有二百八十余人,至少有五十多人摔伤了,无法行动。还有三名战士,倒霉地摔到了松林河里,被冰凉刺骨,沸腾翻滚的河水瞬间吞没。
承受了相当的代价,罗阳军赶到了松林河的北岸,成功地汇合了。
马上,在北岸的树林和乱坡上,此起彼伏响起了无数的鸟鸣声,接着,降落的太平军伞兵部队迅速集结起来。
看不清楚地方的脸,但是,战士们低低地问候声,紧紧的握手示意说明了一切。
“什么人?”一个惊恐的男人大声责问。
“嘘,你问个球!树林里有什么啊?”
“小鸟儿叫啊?”
“叫个屁,鸟鸟鸟儿!你应该喊什么鸟儿!哈哈哈。”又一人冷嘲热讽。
果然是清军巡逻队。
正在这些清军疑惑猜测,或者满不在乎的时候,罗阳军已经从边缘上悄悄地摸了上去,随即,从背后扑上去,用胳膊勒住,匕首凶残地划过了他们的咽喉。
罗阳军迅速合流,向着河岸边摸去,被宰杀的清军帽子,成为他们的装束,而他们为滑翔减重,只着清军衣服,连帽子都没有。
数百人的部队,按照计划,以十人左右的规模行动,袭击所有可见的清军。
没有任何动静,松林河的北岸上,只有夜鸟儿低吟,风声的清响,星光已经大亮,夜色更加黑暗,正在岸边值勤守卫的清军官兵,大摇大摆地聚集着,三五成群,聊天打屁,甚至,码在一起赌博。
有人担心:“长毛会不会真捣乱啊?”
“去,捣乱个头,就算咱们坐着不动,他们也过不来啊,河水还大着呢,给他们船也不行!”
“是啊,长毛死惨喽!妈地,别说谁,就是咱看着都觉糁得慌啊。”
清军的夜间值勤部队,并不稀少,但是,都聚集成团,还有军官到处在游走督促,在百无聊赖中,也有相当的警惕。
罗阳的分队赶到了一处,夜色更暗了,因此,也将点燃了火堆照亮了的清军小部队看得分明,大家略一点头示意,就大摇大摆地排成队列走了过去。
清军的部分小巡逻队就是这样的,罗阳他们已经见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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