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肯定明白了一点,空间,造成了我们爱情的距离。
空间,让我与他必须要进行一次切割。
一个男人也好,一个女人也好,最好别满嘴跑火车说什么爱情地久天长。爱情可以地久天长,但两个人可不能一个在天之涯,一个在地之角。你要是不相信,你可以试一试。
你要真的一个在天涯,一个在海角,这样的恋爱,会变得非常残酷,非常狰狞。
我哪敢面对这样的残酷与狰狞?
我已经受够了这样的残酷与狰狞。
这样,你也就能够理解,即使是在分手的时候,我们也要相互拥有,不,是共同拥有。
当然,这一次,我们不是真正地走上床笫,我们只是走向了情侣包间,是淮海路38号幸福蓝海电影院里的情侣包间。包间的外面,在放映着伤感的《花样年华》,包间里,是两颗沸腾伤感的心和两具生动鲜活的被赋予了情感的身体。
但我必须与他分手。
我总得尝试一下,在没有他的日子里,我如何过日子。不然的话,我如何度过长夜。古人说,长夜沾湿何由彻。你如果没有被泪水沾湿过长夜,你就不能说你拥有过爱情。或者说,未经长夜长泪沾湿过的女人,不足以语爱情。这与未曾长夜痛哭过的人,不足以谈人生是一回事。
我总得找一个方法,让我可以结束这一切,让我可以离开他;我总得找一个方法,让我不再这样长夜流泪到天明。我总得尝试一下,我哭诉无门最终因找不到哭诉的对象而可以自我了结。是不是,程惟静?惟静?
我真的想要静静了。我想静静。
这世界,请你离开我。我想静静。
就这样,我离开了他。
天啦,这都快二十年过去了。
这个没良心的,也够狠的,一离开我,二十年了,就从没有想过要找我,也从没有想过,他的这个被他遗落在溱湖小城的女人,是如何苦苦度过这二十年的。
从那时候,到现在,真的很快,都快二十年了。
天啦,那时候,我也不过才二十岁出点头。正是一个女孩子最美好的青春时光,而我却要与我的男人举行分手仪式。
地点:淮海路38号幸福蓝海电影院。
淮海路是江淮市的淮海路。
听说,每一个城市都有一条路叫淮海路。至少,在我们这里,在我们江淮市以及围绕着江淮市的几座城市里,都有一条路叫淮海路。
淮海路很宽阔,是一条东西向的路。38号这里是一个四叉路口,与南北向的迎宾路交界。
这一来,这里就一下子人头攒动、市声如沸了。
我慢慢地走向这里时,远远地就看到了站在幸福蓝海电影院门口的成思平。
我不出声地笑了。我知道,我笑得还是挺幸福的。毕竟,成思平每次与我约会时,都是提前到来,而且像个傻子一样,一点儿也不怕曝光在所有人面前,站在非常显眼的地方。
这次,他还是先到了。或许,在他想来,在他看来,这根本不可能是最后一次。他怎么可能想到会是最后一次呢?虽然,我是在电话里跟他说过了,这是最后一次,可是,他压根儿就不信。从我们开始走向爱情的殿堂开始,他就一直坚信,我们不会分开。那个叫程惟静的女孩子,与他成思平,是天作之合,是天造一对,是地设一双。怎么可能分开呢?何况,还是程惟静倒追他的,死缠烂打,才终于成就的一对情侣,怎么可能会分开呢?
我像土拨鼠一样,悄悄地,向他靠近。
现在,我向他走去,施施然地走去。我的样子,你看了肯定会觉得非常可笑。因为,我特意戴了一顶八角帽,那种围锦帆布韩式青色的八角帽。这还是成思平第一次跟我约会时替我买的。我裹了个大围巾,半张脸就这样被遮盖住了。当然,我还特意戴了一副帕森墨镜。这一来,我的整张脸都被挡住了。
在这样一个城市,在我的大学所在的城市,我只能这样。否则,我真的会被很多人认出来。你很难想象,我的同学,我的同学的同学,我的大学同窗,他们的眼睛会在某一个地方突然出现或不经意地出现,而且正好目睹了你与一个男人的幽会与好事。
对了,我忘了告诉你,在这座城市,我是江淮大学的二年级学生。
这样,你就可以算一笔账了,从高一到大二,五年时间,我被这个叫成思平的大哥、大叔霸占了。这个家伙,他拥有了我的五年青春。现在,我还要来与他进行分手仪式。
这是不是有点像在谈判桌前签字?
对了,这一天,我还特意穿了一条工装裤,肥硕的工装裤。
我得承认,我真的喜欢成思平。不,是真的爱成思平。因为,这条肥硕的工装裤,也是我第一次与他见面时穿着的。那时候,我们还在家乡,在一座叫做溱湖的城市。那时候,我在溱湖市的青龙中学读高二。
那时候,我也是这样的装扮,让人看不出我的形体、容貌,然后,我在一个叫做罗马假日酒店的大堂里,等待着亲爱的成思平给我发来短信。他已经订下了房间,他告诉我,他要在罗马假日酒店举行我们的合卺之礼,在罗巴假日酒店举行我们的盛大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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