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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木刻楞屋子里的灯光（第2页）

随后，他们又初步研究了一下案情。

当然，首当其冲的是劳爷留下的那个“谜”也就是他留在那个“红鳟鱼”小记事本和那块椭圆形真钥匙链上的那些“英文字”拿到这两件东西后，赵总队就着手破译。但是用了多种破译方法，也请省全安厅的密码专家，拿到电脑上，用了一些比较先进的密码破译软件，也没能解破出这里头的秘密。

“你琢磨过这档子事吗？”赵总队问。

“你们没让我过问的事情，我怎么会去瞎琢磨呢？”邵长忙谨慎地答道。

“真没琢磨过？”赵五六支棱起眼追问道。

“我…”邵长打格愣了。

“长，咱们以后要经常打jiao道。所以，有句丑话我要跟你说明了。做事为人固然要讲分寸，但你不能老这么跟防贼似的，对谁都防一手，这就让人没法消受了。”赵五六有点不兴地“训斥”道。

“我没那意思…”邵长忙红起脸解释。

“听我把话说完。”赵五六立即打断他的话“你我都是具体活儿的人。活儿就得讲个实在。在咱们安公系统，说话做事当然得讲究內外有别。但我们都是內部同志，对自己同志千万别绕弯子，使小心眼儿。我边不留这一号人。明吗？”

“是…”邵长忙答道。

“你怎么考虑这些英文字的？”赵五六又问道。

“我是这么考虑的…”虽然劈头盖脸挨了一通“耝”的训斥，但邵长心里然间泛起一种说不出的痛快，让他觉得这个“黑脸总队长”无比的可亲可近“首先，我觉得应该肯定，劳爷绝不是在故玄虚，不是在借此做秀。一个老刑警可能有这样或那样的病，这样或那样的不，但他绝对不会拿案子来做秀，更不可能在一起命案上胡来。他留下的这两件东西里一定正经隐蔵着一个重要的重大的秘密。它一定跟劳爷数月来在陶里gen的秘密调查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否则，他不会在临死前，拼着命也要把它递给我…”

“这才是大实话。我同意这个分析。”赵总队说道。

“我想，我们…我们能不能不走那些特别复杂和级的解破途径来破译它呢…”接着，邵长又小心翼翼地说出自己的一个建议。

“为什么不用把它看得特别复杂和级？为什么可以走简单和直接的路径来解决它？”赵总队皱起眉头问道。

“可能…可能也是我的一种直觉吧。我觉得…据我了解，劳爷好像并没有受过特别深的密码编制训练…”邵长解释道。

“啥深训练，他庒gen就没受过这方面的训练，连最初级的训练也没受过。”被赵五六拦截过一次话头后，便一直在一旁没再作声的李分，这时揷话道。

赵总队为什么不回避这位跟办案基本没什么直接关系的办公室“前主任”反而还要跑到他家里来找自己谈话，一起分析研究案情？这个李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那个曹楠丫头为什么一边声称应该回避他，一边却又跟他走得那么近？她到底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对这一连串的问题，邵长心里一直在打着鼓，纳着闷儿，但表面上却不做任何表示，仍然平和地说道：“…是啊，我想他肯定没受过什么级编写密码的训练。从常理上来说，他也不可能请一个这方面接受过级训练的人，来为他编写这些密码。所以我觉得，如果那些英文字确实是他使用了某种密码而编写成的，他使用的那密码可能不会特别复杂，不会充満了学究气、特别级、特别先进的那种。最有可能的是，他自己创造了一种非常简易可行的方法，把这些想要留给组织上的情况，转化成了密码字…”

“嗯…这个思路有点意思…”赵总队显然对邵长的这个分析很感趣兴，立即跟李分jiao换了一下眼；似乎从李分那里也得到了充分的肯定，然后又问邵长“这些英文字会不会庒gen儿就不是什么密码，只是一种无意义的书写练习而已？”

邵长在回答这问题前，先问了这么个问题：“我们对记事本里那些空页面做过检测没有？劳爷是否用某种密写方法在这些空页面上留下了什么文字？”

赵五六答道：“检测过了。那些页面确实是空的。”

邵长立即又说道：“那我敢肯定，这些英文字里一定有名堂。我觉得劳爷绝对不会拼着最后一口气，给我一些完全空的页面和毫无意义的字书写练习。”

“那好，我们就从这儿找破口，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用你的思路来解破这些英文字里的秘密。”

“一个星期？”邵长忙为难地笑了笑。他心想，您赵总队带人忙活了三四个星期都没找着个头绪，我一个星期咋行啊？我比谁多长了个脑袋？！

“先试试吧，不行了再说…”李分说道。

“不是试试。而是必须把它拿下。一个星期，必须拿下。”赵五六当即否决了李前主任的“试试”说。

“那你就努力吧。一个星期之內把这个英文字谜给解破了。”李分立即改变了自己的态度，应和着赵五六，这么对邵长说道。

随后，赵总队还跟邵长讲了这么一个情况：他们初步摸了个底，发现劳爷在陶里gen期间一直很“本分”除了着那个盛唐公司保卫部经理的本职工作外，他几乎没有过任何分外的事。

“可能吗？”邵长一愣。

“但我们摸底所得到的情况就是这样。”

“有情况不是说，劳爷还邀集了几位老同志帮他一起搞‘秘密调查’？”

“我们找了一些人。他们都说，劳爷在陶里gen没跟什么司法界的人来往过。上班下班，他总是独来独往，也没见他搞过啥秘密调查。”

“是吗？”邵长诧异地问，并长嘘了一声说道“那就太奇怪了…如果真是那样，他怎么会产生自己可能会被谋杀的预感？再说，那天，他在跟我见面前，带上了这本神秘的小记事本和这把同样神秘的钥匙，显然是有重要情况要向我述说和jiao代。这说明他在陶里gen还是做了一些相当重要的事，并且搞到了一些特别重要的情况。如果不是这样，后来所发生的所有的那些事情就都没法解释了。难道劳爷纯粹是为了要作我们才安排了这一切的？他没态变吧？”

在李分家谈完话的第二天，赵五六给邵长配备了两个助手，并且在省城近郊那个规模宏大的省武警总队培训基地里，给他们找了两套既全安又安静的房间，让他们开始了艰难的解破密码的工作。一周的限期很快就过去了，邵长用尽了他所能想到的种种“简单易行”的破译方法，却都不见成效。而且到最后，也跟赵总队他们先期经历过的那样，陷了同一个怪圈：解破的方法越用越复杂，手段越用越先进，请教的破译专家也越来越级，但困扰在这个“秘密”外围的mi2障却依然重重又叠叠，曲曲又弯弯。经过七天七夜的挣扎，事情显然仍停滞在“一筹莫展”的困境之中。

与此同时，又发生了几档子既让邵长感到恼火、又让他困惑不解的事情：首先，赵总队一再叮嘱，这件事一定要对外保密。但没过几天，外头就有人知道了。个别人甚至打电话到邵长家里来探问，你们家的老邵是不是躲在外头破译劳爷留下的什么“密码材料”？有人甚至还知道他们“躲”在武警培训基地里。紧接着，邵长曾经预料过、也是让他比较担心的一档子事情也发生了：社会上、以至省厅內部风传起这样一种说法，劳东林在临死前gen本就没说过什么“谋杀”的话。“谋杀”一说，完全是邵长一手“泡制”出来的。这家伙刚调到省安公厅，邀功心切，故玄虚，有意把一件ting简单明的事情厚厚地包上了一层神秘的外，其目的就是为了在厅导领跟前显示自己多么有能耐，让导领尽快注意到他，把他放到更重要的岗位上去。內部还有人甚至“愤愤地”来责问，你们这样，是否存心把矛头对准省里某一位刚提起来的年轻导领，是否是有意在助长和附和社会上一股借口“反败腐”否定改成果，搞luan人心，扰luan大好稳定局面的yin风，把矛头对准省委省府政的主要导领，惟恐天下不luan？你们没瞧见央中有关部门已经明令噤止央中电视台在金时间播出反败腐的电视剧了吗？这些人甚至指名道姓地说，像邵长那样“官mi2心窍”又不知“天地厚”的“年轻人”到底是怎么混进省安公厅这样一个专政机构核心要害部门来的，真要好好地查一查…

在此期间，赵总队倒是从来没催问过进度，也从没跟他提及过那些“风言风语”一直到七天限期结束的那天夜里，他才亲自到培训基地来了一趟。“还是没啥进展？谈谈情况吧。问题到底出在哪个环节上了？”听完汇报，他往椅背上一靠，目不转睛地盯着邵长审视了一会儿，没再多说什么，只丢下一句话“再给你一个星期时间，随时跟我保持联系”就走了。当时邵长真是觉得愧疚万分，啥话也说不出口，赶紧起，带着那两位助手，默默地跟在赵总队的后头，送他下楼。走到楼梯口，赵总队对那两个助手说：“你们二位就不用再跟下楼了。我跟老邵再单独说点情况。”两位助手很知趣地忙止住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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