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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曹月芳的第二次讲述（第1页）

（第七颗弹子没出膛）

应该说，那天东林他是带着一股強烈的失落和绝望情绪，从余达成的办公室夺门而出的，还应该说这种失落和绝望的情绪当时让他的神几乎濒临崩溃。别以为我这是在你们面前故意夸大其辞。如果你们能了解到我们这一代人对“组织”、对“同志”、对“导领”那种几乎近似“神圣”的敬重和向往，了解到东林为了去陶里gen执行这回任务，內心曾经经历了一番怎么样的挣扎，就能明那天他为什么会陷那样一种失落和绝望之中，为什么出了余达成办公室，在那样一场雷雨中居然会忘了关车窗，任凭大雨那样浇，开着车在市內漫无目的地几乎转了整整一个多小时，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

…然后，他回到陶里gen，便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两三天拒不见人，也不去公司上班。他报了病假。他当时的情景，确实也跟大病了一样，脸灰暗，急剧消瘦，一开始连说话的心思和力气都没有，而且还拒绝去看病，真把我们一家人都吓坏了，也急坏了。那两天里，省轻工业公司每天一个电话催我回省城。他们办了个

级技工培训班，急等着我去开课。但东林这副模样，我怎么能一甩手就走了呢？而且还不敢跟东林的老婆和闺说。怕她们担心，更怕事情闹大了，越发地说不清楚。于是，我让培训班的导领把我的课往后挪了挪，又坚持着在东林旁守了两天。那天东林的情况然好转，一直不吃东西的他，居然还喝了半碗糜粥，小半个馒头。傍晚时分，还在院子里走了走。到晚上，心急上火了好几天的我，也是累得不行了．终于能松下一口气来了，便想早一点歇着；没料想刚躺下，就听到东林从他那个房间里细细簌簌地走了出来，好像是要找我说点儿啥。在我房门前犹犹豫豫地踯躅着。我浑乏力，強撑着下了chuang。打房开门=他歉疚地对我说，好些天没刮胡子了，想借用一下我的刮胡刀具。我赶紧给他准备好热和一应用具，但他却呆坐在那儿．并没有想刮胡子的意思。“咋的了？哪儿又不舒服了？”我问=他苦笑笑。拍拍边的沙发，对我说道：“陪我待一会儿…这两天把你一家人都腾折坏了。我这也真是的…”他一边自责，一边再一次地歉疚似的苦笑了笑。他这么一苦笑，倒让我难过起来。跟他jiao往这么些年，还真没看到过他如此谦和，如此自责过。“算了算了。余大头有余大头的难处，你就想开点算了…”我趁机劝了劝。“坐一会儿吧…”他再次这么请求道：给我一个明显的感觉，在房间里独自憋了几天后，他想找人聊聊了，想发怈发怈了=我想．这也好．索xing让他敞开来说一说，有助于他情绪的平复和振作，便立即顺应着他说道：“你要真不想睡，我陪你上我书房去坐会儿？”书旁在院子的另一个角落里，在那儿怎么聊，都不会吵了别人的休息。他果然很痛快地跟我去了书房。果不其然，坐下没聊几句．他就开始向我诉说起当初接受任务来陶里gen搞这秘密调查的背景情况来了：这些情况，他一直也没跟我细说过。我也不便向他打听。没想到今天他却主动倾诉起来。

他说，那天在兴安宾馆从余达成那儿领受了任务，他还是ting有顾虑的。当时他没有马上回家。出了兴安宾馆的大门，驾驶着支队里的那辆老“普桑”回到市中心央中广场西南角那棵老楸树下，望着被浓重的夜笼罩下渐渐冷清起来的广场和广场对面伪时期建的那幢结实而庞大的钢筋泥大楼，望着从大楼一旁幽静又黝暗的街口驶进驶出的汽车．来来往往的自行车，他问自己，都快到退休年龄了，还有这个必要去卷进这么大一档子事情里去吗？即便是“还有这个必要”．已然到了这个年龄段的自己“还有这个可能”去跟一些人“作对”吗？他清楚．在这档子事情里，自己将要面对的不是一般的刑事犯罪分子，否则像余大头那样的人也不会把事情做得如此的神秘和谨慎。他还清楚，这样的事情，往往是个串案——它必将涉及一串人，而且还会是一串很了不得的人。为了不失去手中的既得利益，他们必将会掀起一股很大的漩涡来反击。虽然从常理来分析，余大头背后肯定是有那位人——老记书在给撑着，但老记书本人已经离开了权力中心；人们虽然对老人仍会保持一种度的尊敬，但是，仅靠那点“尊敬”最终是无力平复那些重大漩涡的。这应该是一个很简单的物理学公式：在力的对抗中，总是此消彼长。这也是一个极普通的社会政治常理。而经验又告诉劳爷，像陶里gen那样一个偏远的小地方，方方面面的规章制度都不那么完善，几年问如此迅速膨zhang发展，这里肯定会出现一些违规的人和事。就看你想不想去查；有没有那个力量去查；什么时间去查；查到什么程度。但凡去查，可以说，一查一个准。至于问题最后会查实到哪些人头上，这就说不好了，就得查起来看了。至清无鱼。但太浑了，最后也得死鱼。“至清”和“太浑”间的界线到底怎么拿捏，分寸如何把握，的确无时无刻不在检验着、也考验着每一个执政者心灵的洁净度和从政的良知、勇气、智慧和技巧。现在的问题是出了一个“陶里gen集团”（这里请原谅我姑妄借用这个民间的说法。）其重要“成员”之一，省会城市的副长市，开qiang杀人；又传：他的开qiang杀人跟另一个主要“成员”、当时的市委记书兼长市、现任的代长省、省委主要导领成员之一有关。而

这位现任的代长省偏偏还是这位老记书当年一手提拔起来的。老记书为此內心不安，想搞清这里的“名堂”想派一两个可靠而有能耐的人先悄悄去趟一下这“”探探底细，再来决定采取什么可补救的措施。作为深爱这方土地、又曾主宰过这方土地命运的前任“封疆大吏”他这一番的心情和用意当然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但这事儿可不是“浅尝”一下便可“辄止”得了的。你一旦把马蜂捅出了窝，那局势就不是由你一厢意愿来控制的了！他是老记书，不管事情发展到哪一步，是谁也动不了他的。而你劳东林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小小的大要案支队的副支队长。如果被你捅出来的真是一群“马蜂”而万一你又收拾不了它们，那么，这群“马蜂”不把你蛰死，也一定会把你蛰个半残。

不？

…这夜一，劳爷无法眠。这一点，他的qi2子泉英当然也是真切地感觉到了的。他几次三番地从chuang上坐起，又几次三番地躺下，几次三番地趿上拖鞋，悄悄地走到黑黢黢的yang台上去菗烟。泉英没问他出什么事了。多年来．她已经习惯了。或者案子一时间上不来线索，或者已有的线索然中断，或者在破案方向上和大多数导领的看法发生重大分歧．东林都会这么腾折自己一番。但今晚明显不一样。真是“几次三番”啊，这是很少见的，而且是久久地在yang台上发呆，显得那么的缺乏自信，眉目间又隐隐地透出一种yin郁的黑气，好像大祸就要临头似的。但她又不敢去发问。她倒不是怕别的什么，只是不愿意打扰了他=再说，问了又能怎样？难道还能帮他去破案不成？经验告诉她，这时刻，啥也别问，啥也别动，保持一种安静，一种常态。由着他在必须的那种思虑和推理中去腾折自己；等天快亮了．他也腾折出一点名堂来了，到那时候，赶紧给他煮一杯浓浓的咖啡（或沏一杯上好的茉莉花茶），再准备一大桶热，让他一边慢慢地啜着咖啡（或茶）．一边透透地泡个热澡，在“里外一起涮”的当间，彻彻底底地放松一下，比啥都強。他需要你做的，无非也就是这个。东林在qi2子跟前，的确ting大男子主义的。这是他一贯的作风。

既然如此为难．为什么不脆拒绝了这个“委派”呢？余大头说得很清楚：大主意还是你自己拿：他为什么不拒绝？这一点，圈外人可能就又有所不知了：作为一个老官警，劳爷习惯了“服从”和“执行”在种种从上面庒下来的“差使”面前，他往往难以推卸，也不会推卸。几十年来早就习惯了这样一种局面：得了要，不了也得去。另外一点．也是很重要的，作为一个优秀的老刑警，对“大案要案”他具有一种天生的和几乎可以说是无法克制的向往。这也可以说是一种“责任感”所使然。这种“责任感”体现在劳爷上．有时便成了一种近似于盲目的“自负”：这事儿，除了我，还真没人得了。“舍我其谁？！”他一辈子都吃亏在这“自负”上，也一直想改掉这种“自负”但一直又改不了，同时却又暗暗地为自己能有这么点“自负”而得意…

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更是深层次的了。假如他自己不说，我也是绝对分析不到那儿去的。早年他受过处分，被开除过dang2籍，取消过二级英模称号。虽然后来dang2籍恢复了，但处分留下的隐痛和震惊明显影响了他后半生的生活，甚至可以说改变了他后半生的活法。你们可能已经了解到东林的为人了。其实在受处分前，他为人的个xing要比现在出十倍一百倍。热情，豪放，慷慨，聪明，能，好jiao朋友，好打抱不平，也ting任xing。还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心里有话，掖不住蔵不住。用俗话说，就是这小子敢说敢当，是个真男人。当时年轻，又一帆风顺。天大的荣誉降临到自己头上，鲜花掌声，云山雾罩的，的确也让他有一点把握不住自己了。一方

面没处理好和直接导领的关系，另一方面在某些生活细节上也的确有一点放纵自己，jiao了一些不该jiao的朋友，包括个别行为举止不那么得体的异xing朋友。又没认真对待导领的劝诫，跌跤是肯定随之要发生的事。但后来事情居然整到“开除dang2籍”和“撤消英模称号”的地步，却是他，也是许多人都万万没想到的。一下子从天堂坠落地狱。他才开始懂得“夹着尾巴做人”这句话在国中当代所拥有的必要xing、残酷xing和启示意义。他用了很多年的时间才重新恢复自己生活的信心，他终于又成了省十大神探之一，成了总队大要案支队的副支队长，让事业和生活重新走上了轨道。但这时的“劳东林”肯定已经不是早年的那个“劳东林”了，早已成了深刻领会

“夹着尾巴做人”的重要xing的“劳东林”了。厅里一直没有把他这个“副支队长”扶正这迹象，也让他时时告诫自己，这“尾巴”还得继续“夹”下去，绝不能有片刻的松懈…

从那以后，他的确学会了听话，学会了瞻前顾后，左顾右盼。尤其是重大问题上，他绝对不会再“自作主张”他变得随和而谦逊。惟一还让人感到有点不舒服的是，结婚和离婚的次数稍稍多了一些。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一切都还是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內发生的，况且有一两回还是方首先提出要离。

这样，从四十岁，到了五十岁，又到了五十五岁…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认为“劳东林”一定会就这样了此一生了。然后就退休，然后也会有人来返聘，或找到某个地方去继续发挥余热。却没料想最后还会“杀”出这么一个。程咬金”要他秘密潜去陶里gen做调查。一开始固然忧虑重重，但却又让他奋兴难抑。多年来自己的做人价值终于被得到充分赏识，他感到无比欣慰。其次，事情本具有的反常规形态，也ji发了在內心被他自己強行抑制多年的那种冲动和ji情。为什么不敢去再这么一把呢？既然有“尾巴”只要它不伤害别人，为什么一定要让它夹着？自己为什么不能决定自己的活法？为什么一定要看别人的眼活着？

对，痛痛快快地按自己的意愿它一把！

过了这个村，就可能不会再有这个店了。

！

这就是劳爷。

通过一晚上的反复思考清点．他动自己：别犹豫了，先上陶里gen瞧瞧去吧。不行了，咱及时鸣锣收兵不就得了？船到桥头自会直。活人还能给憋死了不成？真是的！他一边这么安慰着自己，给自己找着退路，一边心里却特明，只要自己跨出这一步去，退路就已然自动断绝了。这就像she出去的箭一样，只有两种前途：要么she中目标，死死地如愿以偿地扎中标的物，要么与标的物擦肩而过，然后在空中摇摇晃晃地耗尽最后一点力气，挣扎到最后一刻而栽倒在地，而光荣奉献：除此以外，是再不会有第三种结局，是绝不会有回头的机会和可能的…

一条悲壮人生路，既是他向往的，又是他害怕的；既是他害怕的，又是他求渴的…

这就是劳爷…

从他说的这些情况，你们就可以看出，他下决心到陶里gen去搞这秘密调查，是经过了一番重大思想斗争的，是做了种种思想准备的，是设想过最坏的后果的，但就是没想到，老记书会然病倒，会从此昏mi2不醒，没想到老记书在昏mi2前会没对这件事留下任何“遗言”更没想到，余达成居然因此会这么快地就从这件事情中把他自己给择开了，并如此迅速地把劳东林给“撇弃”了…毫不迟疑地以“斩立决”之势撇弃了他劳东林…

“寒心啊…月芳，真让人寒心啊…这余大头年轻轻的，好歹已经是我们dang2的一个级部了。他咋能这样呢？啊？他咋能这样？”那天晚上，东林反复地这么追问我。

“唉…这有啥想不通的…咱们做个换位思考，把你换到余大头的位置上，一旦发生这样的事，你会咋？你会争着去把一切事情都揽到你自己上？事情牵扯到一个在位的代长省，你揽得了吗？谁敢揽哦？！”我说道。

“依你说，余大头这么是对的？他只能这么？他必须这么？他应该这么？”

“那倒也不是…”

“那应该咋样？”

“也许这里头本来就没什么应该不应该那一说。”

“对他来说，没什么应该不应该这一说。那么对我呢？就该由我来承受这一切？”

“嗨…”

“他可以这样来对我，我是不是也可以这样去对别人？”

“东林东林东林，你咋跟个三年级小生学似的？你跟人争啥嘛？”

“…”他不说话了，低下头去，又呆坐着了。

第二天，他就去上班了。我也赶紧回省城了。据家里人告诉我，后来他便不常去我家住了。等我去陶里gen再见到他，发现他各方面的状况都发生了很大变化，变得少言寡语。有时然会像打量一个陌生人似的冷冷地看我一眼，看得你浑不自在。后来我发觉，他这么打量人，似乎是一种下意识行为。因为，转瞬间，这种冷漠和怀疑便会被常见的随和和淡定所置换，一切又似乎显得跟往常差不多了。只是在这“差不多”中间，你又时常会感觉出一点反常，这种反常就是，他越来越频繁地用这种打量陌生人的眼光在打量你这个老朋友。这的确让你会感到不安。然后我又听说，他的夜生活越来越“丰富”也听到有人说他在参加或组织那些晚上的种种活动时，越来越“放纵”自己…关于这方面的情况，我想你们一定也听说过一些了…

（说到这里，曹楠敲了敲门，要进来给亲打针。曹月芳患糖病多年，现在每天要靠注she胰岛素维持。打完针，曹楠提醒她亲，要不要歇一会儿再接着谈？您一气谈这么多，累了；人家一动不动地听你谈这么长时间也受不了哇。曹月芳对他儿挥挥手道，行了行了，人家工作组同志时间ting宝贵的。要歇，等他们走了再歇吧。你要真发善心，做一点小吃的来给我们填补填补。然后，他又接着说了下去。）

据我知道，东林头一回来陶里gen初步摸情况，是摸到了一些情况的，这些情况也促使他下决心在陶里gen“彻底一场”也就是说，当时他是下了决心要把这位”顾代长省”和所谓的“陶里gen集团”的事情整一个“落石出”的。否则，他也不会去辞职，不会去脫警服：要让一个老察警，在他到快退休的时候．脫警服辞职，谈何容易？！他是真的把这档子事当个大事来做的。他这人就是这样，要么不，就好，到底=有那么一股拼命三的味道。

当时有两件事是大伙特别关注的=一件就是顾代长省和远东盛唐公司老总饶上都的关系。另一件就是这位顾代长省和那位祝副长市的关系。饶上都十多年前”盲“到陶里gen。他自称是“京北人”亲是京城的一个部。多大的部？他故意说得ting含糊ting神秘：一会儿说他亲是这个的．一会儿又说是那个的，最后又说是从前那个华北局什么部的副部长。但最后查明，这一切都是他随口瞎编的：但当时就是有人信。这一方面跟陶里gen这小地方的人见识浅好骗有关．另一方面也跟他长得大大，净净，说一口地道的“京腔”谈吐不俗．且又出手大方有关；特别是当有人托他到京北办某些事的时候．您还别说，真有那么几回，他还给办成了。但后来还是了馅。京北方面来人，就一起金融诈骗事件追查他的责任，把他带走了。作为那起金融诈骗的参与者之一，他是被判了一年零三个月的刑。后来，刑満释放，他回到陶里gen，混了几天，过江去俄罗斯那边谋发展去了。这小子脑子够用。看到国內开始兴起豢养宠物之风，没要了多长时间，便打通乌克兰、莫斯科到沃申斯克的“通道”从那儿向国內贩“欧洲名”大赚了一笔。然后又雇用了一帮“打手”“清理”并独霸了当地的名市场。当时有不少国人也在对岸做贩狗的生意．由于他的欺行霸市，挨了打，纷纷写信回来，向国內的有关方面告状。由于牵涉中俄两国关系，京北方面比较重视，直接批示，希望省地县级三度重视这事，联合俄方，打击“华裔中的黑社会势力”为在对岸依法经商的同胞争取合法权益。在省地两级安公机关的指导下，县委县府政立即调集安公、检察、工商等方面的人员，组成联合工作组赶赴对岸工作。当时的顾立源还在陶里gen县的县府政办公室当副科长。他被派到这个“联合打黑工作组”当副组长。也就是在那次打黑行动中，他认识了这位饶上都先生。一位是打黑的主力，一位是被打的主要对象，后来怎么成了“好朋友”？这一直是陶里gen的“千古之谜”事实是，饶上都后来在顾立源改变陶里gen面貌的几件大事中，都发挥了不可或缺的重要作用。比如说，顾立源协助导领争取到“边贸权”后的第一次行动：用果换对方的化肥，运输用的那条铁驳船，就是饶上都掏钱为顾租来的。后来，顾立源开发陶里gen市市中心大商城时，人人都说这个想法好，可是没有人敢掏钱来实施这个想法，又是饶上都“两肋揷刀”拿出自己全部资产做抵押，向行银款贷进行风险开发，实践了顾立源“把陶里gen变成纬度地区的边境名城”的第二步战略构想。当然，顾为饶同样创造了让人惊羡的“致富源泉”陶里gen人人皆知的一件事就是，饶上都曾在顾和祝的帮助下，以低于市价好多倍的价格，拿到了江边码头附近金地段好几百亩地。而后，在随之到来的陶里gen开发热嘲中，江边的这些地价又上涨了数倍和数十倍。饶老板靠抛售这些地赚的钱，又在市內几个热点地段开发了好几个旺销楼盘，还从市府政那里拿到了开发经济适用房的特许证，以最优惠的地价、最优惠的税收待遇、减免许多附加费用，却又获得最好的市场销售率．那个经济适用房小区开盘的头一天，几乎有上千居民和外来商户通宵达旦地排队领取购房的号牌。这一天，书写了陶里gen地区房产开发销售史上空前辉煌的一页…饶上都随之成了陶里gen地区头号大富商和大名人，随即也成了陶里gen市的政协委员。而饶卜都当时购地所用资金，据说也都是在颐和祝的帮助下，从行银贷得的。拿陶里gen老百姓的话来说．还是“共产dang2”替他“埋了单”用的还是“我们老百姓的汗钱”在陶里gen人眼里，起家后的顾和饶、顾和祝、饶和祝之间存在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利害关系。人们自然要发问，行银的钱为什么都给饶老板使了，没给我使呢？为什么我去贷就贷不到那么些呢？难道就因为饶老板的胆儿比我大？不会仅仅如此吧…于是很难免的种种传说、种种猜测、种种故事段子、种种怨气…如初夏的杨絮一般，纷纷扬扬地出现在陶里gen的街头巷尾。拂之不去，弃之又来。

议论归议论，陶里gen的山河原野却依然是美丽的，并且越来越美丽，越来越具有昅引力．江澄净。天空碧蓝，林木耸，地平线总是那么清晰从容地展现在那可望而不可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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