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导领他代表谁?代表省委?省府政?还是代表咱安公厅dang2组在说这话?”
“他谁也不代表。就代表他自己。”
“那请他少扯后腿。”
“人家还真不是要扯我们后腿,也是在为我们着想哩。有些事情,确确实实不能想得那么简单。在省里办案,确实跟你过去在县里在深山沟里办案不一样…”
“那您说咋办?我们就听他的,放慢步伐?”
“唉…”赵五六苦笑着叹了口气道“放慢?怎么个放慢法?放到什么程度才算慢?”
还有个让赵五六心烦的新情况,因为涉及厅dang2组內部的分歧.他还不便跟邵长“透”=厅dang2组內,近来越来越多的同志倾向于“劳爷并不是死于谋杀”认为赵五六在这个案子上的侦查思路是有问题的。他们认为:
一,现在有越来越多的证据证实,在事发前的一段时间里,劳爷或公开,或私下间,对顾代长省在陶里gen工作期间的表现给予度评价。这和他在“密件”中表达的观点也是相吻合的。如果凶手是因为劳爷秘密调查顾代长省,才要“杀害”他的,那么当劳爷已经从gen本上改变了自己对顾的看法和态度时,他们为什么还要去杀他?逻辑上完全说不通啊。
二,虽然那个肇事司机已经“供认”事发当时,驾驶室里还有另一个人在,但,现在没有任何旁证物证可以证明这一点。方向盘上,除了那个醉酒司机外.没有找到其他任何人的指纹和掌纹。档把上也找不到其他人的指纹和掌纹。你当然可以认为,凶手当时戴着手套。但这也只能是推测。没有证据就不能推定有另一人存在。肇事司机一直不承认驾驶室有另一人,后来然改口,又承认了,很可能是为了给自己推卸责任:
三,有一些证据在表明.劳爷在陶里gen后期,神状态已经不是很正常的了,对许多问题的看法常常处于一种“严重”(?)的裂分状态中,让人会产生一种。前言不搭后语”的感觉。这里的原因待查,但是,为此,对他在“密件”中所讲的。如果我出事,那肯定是他杀”这一点,和在邵长手掌心上留下“谋杀”二字一举,都得加以特别的质疑。
四,即便从谋杀的角度去破案,我们也不能局限在陶里gen寻找答案。车祸固然是发生在陶里gen,但劳东林一生破了不少的案子,抓了不少的人,得罪了不少人。这些人都有可能对劳爷进行报复。这些人大部分服刑后,都落到社会上去了。他们有的在陶里gen,但大部分都不在陶里gen。如果把侦查的范围只局限在陶里gen,给
人的印象还是只重视“秘密调查”这条线上的事。好像我们这个案子,是有什么政治目的似的。这样不好…还有一种新冒出来的说法就更“琊乎”了,有人认为,劳爷是杀自的…这些同志特别看重上边的第三条看法,他们确认,在事发前的这段子里,劳爷的神状态确实有些恍惚,对许多问题的看法都处在两可之间,一会儿这样,一会儿又那样,內心特别矛盾,常常出一些对人生没有把握的悲观情绪。因此他们认为,也不排除那天,老人家一时糊涂,便ying着摇摇晃晃驶来的那辆卡车走了过去…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在听了赵总队关于“劳爷杀自论”的讲述后,邵长跳了起来,大声反驳“幸亏他出事那天,我还见过他,还跟他在一起待了那么将近一个小时,最后又是我目送他被人推进急诊室手术间的。他不想进手术问。他要我救他。那天,他的确显得有些沉重,也可以看出,他內心思虑过多,但头脑非常清醒,对问题的分析判断都十分自信和果断。啥杀自么?说这种话的人完全是在搅混。查一查,好好查一查说这种话的人的背景。”
“别ji动…别ji动…案件还在侦破中,不管人家说什么话,我们都得耐下心来听嘛。不能因为被害人是我们的一个老刑警,就听不进去不同意见。”
“如果是杀自,他能在我手上写下那样两个字么?他故意在耍我们呢,还是他的神真的已经处在裂分状态?但我可以以我的人格和dang2xing来担保,劳爷当时神智是清醒的,神经是正常的。如果他的死跟别人没有关系,为什么有人要上我家去盗拓片?为什么要去炸他蔵材料的那个险保柜?为什么还要杀害那个保安?后续发生的这一切,又说明了啥?”
“别ji动…别ji动…”
“我ji动个球:我就是觉得我们一个老刑警死得太冤了,一心报国保民,却落个这样的下场…”
“别说着说着就没边没沿了。报国保民,跟‘这个下场’没有必然联系!”
“cao,反正这家国也不是我们这几个刑警家米桶里揣着的,谁爱咋整咋整去!”
“邵长,你瞎说个啥?越说越没边了,是不?”赵五六吼了一声。
邵长不作声了。过了一会儿,他才不太兴地问道:“半夜把人从chuang上催起来,首长到底有啥吩咐嘛?”
“下一步,你有啥想法?可别跟我说‘我听导领的’那种庇话。”赵五六说道。
“你们导领的态度当然重要。我们只不过是活的…”
“行了!”赵五六立马打断了邵长的话,bi问道“有没有想法?到底有没有?”
“我觉得我们前一阶段工作思路总体是正确的,也取得了一些阶段xing成果。现在的问题就是要坚持坚持再坚持,绝不为风言风语所动摇。当然,这得您这样的大树给顶着才行…”
“少跟我来这一套。说实在的:”
“我现在越来越体会袁厅长制定的总方针英明无比:咱们就查劳爷是怎么死的。别的,咱一概不碰:啥长省不长省的,咱们碰不起。人家不想让我们碰,我们就不去碰它:不碰它,我们才能把劳爷这案子继续查下去=袁厅长他妈的太有辩证法了…”
“下一步!”
“没啥下一步的,继续这样按部就班地下去就行。如果说要有一点变动,就是要在搞清劳爷后期的思想状态、认识状态和神状态上下更大的工夫=同时不放过车祸和行银炸爆和拓片被盗这几个案子。还有一点.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
“真不敢说:”
“你cao!”
“那我可就说了?以后心里再不痛快,就别喝那二锅头了。爹妈又没给你那酒量,遭那罪吗呀?!”
“滚滚滚。管天管地,还管我喝啥酒来着?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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