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八酒量好,喝酒就没怵过谁,邹大刚把酒碗倒满,他爽快的拿起来,跟邹大碰了下,抬手一饮而尽。
末了,他反手抬抬空空的碗底,示意了下。
邹大的酒量只是一般,但他这次过来是有目的的,有些话酒劲不上头,说出来也就没有效果了。
他心里一横,硬着头皮端起酒碗,也大口的喝干。
魏老八再度把两人酒碗倒满,一举碗,二话不说再次干了,邹大自然要作陪。
如此接连几轮,魏老八逐渐有了些酒意。
邹大早已开始迷糊,但他瞧着魏老八眼神开始迷离,便暗自掐了自己一把,疼得一抽气,感觉精神一些,便故作姿态的叹了口气。
魏老八转着眼睛,歪着脑袋道:“你我喝得这般高兴,作甚叹气坏了兴致?”
邹大笑了下,做无事状,“没事,一时走神,想起别的事。”
魏老八满脸不信的干了碗酒。
“周大掌柜每天锦衣玉食,可比我们这些只靠饷银过活的苦哈哈强多了。你若发愁,我们可不是要愁死,”魏老八酸溜溜的撇嘴。
邹大摇了摇头,苦笑着道:“魏教头抬举我了。你只看我表面光鲜,却不知我心里的苦闷。我上面还有东家,铺子里的银钱都上账,我可是不敢动一文的。”
魏老八古怪的哈了声,心里暗忖,他是鲁直,可也不傻,谁不知道账本的那点猫腻,只要他笔杆子歪一歪,想刮多少还不是他说了算。
邹大也知道魏老八不会相信自己,他愁闷的倒了酒,接连干了两碗,身子开始摇晃,舌头也开始大了。
“不瞒教头,这两个月君子坊的收益极为不好,东家已经开始对我不满,若是再没起色,只怕再过不久君子坊就要换掌柜了。”
邹大抹了抹眼睛,强做欢笑的咧了咧嘴,“我一个卖了身的下人,若是连最后一点用处都没了,主子只会提脚卖了。我也心里有了准备,只是想着这么多年一直承蒙你照顾,却没表达一下谢意,就想你吃次酒,算作是我的心意。”
魏老八瞪大了眼,盯着邹大,见他不似作伪的神情,又想着酒后吐真言这个老理,心里信了几分。
“不能吧,你可是给你顾家二老爷干了二十来年啊,他就是再不仁义,也不会把你卖了吧?”
邹大摇摇头,表情凄苦。
魏老八难得同情心发作,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律法都有规定,卖了身的家奴,可以任由主家处置。
他只能转移话题,“你家也是老字号了,那些老客都走惯了腿,按说不该这样啊。莫不是你弄虚作假,糊弄了谁,惹得人家背地里做了手脚?”
邹大摇头,“怎么可能,我家东家可是讲究诚信的读书人,我怎会做出那等抹黑东家颜面的事?”
魏老八挠挠头,咧了下嘴道:“我说邹大,你该不会是想让我把你这月的银钱免了吧?”
他板起脸来,十分警惕的道:“每月收来多少贯,都是有定数的,兄弟们都清楚,我也说了不算,你找我也没有用。”
邹大道:“怎么会?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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