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会?这条街多亏有你们护着,不然那些地痞闲汉怎能哪儿老实?那些银钱是我和我们东家的谢礼,你就是不要,我也要强塞的。”
魏老八被他隐晦的称赞夸得很是高兴,又知道要收的钱不会少,对邹大也就没有那么防备。
邹大察觉道他态度的转变,心里一松,转而又道:“若说只是单纯的生意不好做,可我看我们斜对面新开了间铺子倒是极为红火,一整天都是人来人往,跟我家全然不同。”
魏老八听他提起珵记,先是‘啊’了声,想起昨天接过的沉甸甸荷包,笑道:“那家掌柜的年纪不大,倒是个机灵的,我瞧着是个做大事的料。”
邹大心顿时一沉,没想到李甲做事还挺老练,没开张就先拜了码头,这下他可有些难办了。
他知道直接央求魏老八为难珵记只怕不成,便说起买十大钱送一大钱甜糕的事。
末了他感叹珵记的东家财力雄厚,又说那甜糕可是卖一份就亏一份的钱,今天少说有几百人提着甜糕出来,那珵记可该亏了多少?
魏老八眯着眼算了一会儿,也没算过账来。
邹大比了比手指道:“我算了,最少亏三贯。”
他道:“我估计,明天来的人还会更多,要是接连五天,还不知道要亏多少,”他感叹的长叹,“我要是有这么个爽气大方的东家该有多好!”
魏老八看了看邹大,心里有了对比。
他和弟兄们帮珵记处理闲汉地痞,一个月才得一贯,他们一个抽风就能往外洒一二十贯,这么算来,他和兄弟们的面子也太不值钱了。
魏老八端起酒碗,大口的喝了,之后他一摔酒碗,踢开门板,大跨步的走了。
邹大像是被吓了一跳,他赶忙追在后面,连声道:“教头,酒还没喝完,你这是要去哪儿?”
魏老八摆摆手,扬声道:“你的酒先留着,老子出去办点事。”
邹大急急的往前追了两步,等他摇晃着站在楼梯口时,魏老八早已奔出了大门。
邹大扶着光滑的柱子,嘴角微微一翘,扬声朝着正赶过来的伙计道:“会帐。”
几乎差不多时候,李甲笑眯眯的放了忙了一天的伙计们,走到后面的面点处理间,道:“师傅们先停一停,我叫了百味楼的席面,大家吃完了再干吧。”
处理间里的五个师傅都停下手,一个头发花白,样子有些严肃的师傅将面点整齐的码好,又用纱罩遮上,才随着几人往外走。
李甲忙叫住他道:“徐师傅,麻烦你留一下。”
徐师傅停住,扭头道:“掌柜的有事?”
李甲笑道:“我想麻烦你做几样卖得最好的甜糕,趁着这会儿还不晚,我带去给咱们东家尝尝。”
“自是应当,”知道是给林琪,徐师傅痛快点头。
他先是将案上的糯米团重新揉了几遍,然后才一下一个捏成剂子,填好馅料,他团着糯米皮,将其捏成圆溜溜的样子,又拿了小剪子,剪出精致的桃花样式。
一朵朵粉红色的桃花被整齐的码在通透的褐釉瓷碟里,放到一直冒着热气的蒸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