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起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补救。”
“异史君,我是异史君!”高空中的巨大头颅愤怒地叫道。
慕行秋没有抬头,仍然盯着兰冰壶和裴子函,“你们两个才是真正的执迷不悟,连自己是生是死都分不清楚。”
兰冰壶森然冷笑,“你还是先关心自己的生死吧,因为我确信无疑,很快你就会变成一堆灰烬。”
慕行秋转向裴子函,“这就是你想要的化妖之术?”
“你在白沙洞里骗了我。”裴子函喃喃地说,背上的双翅扇动得越来越快。
“我骗了你,因为你已经不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真相。”
“什么真相?”
“飞跋对你们施展的根本就不是化妖之术。”
“叫我异史君!”高空中又响起一声怒吼。
慕行秋仍不抬头,但是召出了霜魂剑,紧紧握在左手里,“他用再灭之法杀死了你们,然后将魂魄禁锢在原来的身体里。”
“哈哈!”兰冰壶笑得更大声了,脸上的血肉微微颤动,“就算你的胡说八道是真的,这跟仍然活着有什么区别?”
“瞧瞧你们的身体,伤口永远也不会愈合,再想想你们自己,你们已经成为飞跋的奴隶。裴子函,十五天不是化妖的时间,是你彻底沦为奴隶的过程,很快你就会跟兰冰壶一样,惟命是从,甚至不会问一句为什么。”
裴子函呆住了,抬起手抚摸脸上的露骨伤口,遍布全身的疼痛如此清晰,可是不管他多么用力地触摸伤口,疼痛也没有增加。
疼痛来自魂魄的记忆,而不是身体。
“魂魄四十九天之后就会消散……”裴子函还记得身为庞山弟子时所学过的知识。
“你们的生魂被飞跋操控,不会消散,会永远当他的奴隶。”慕行秋说。
“那么怎样?我宁愿要这样的永生!”兰冰壶早已度过十五天期限,现在的她不会对异史君产生一丁点的怀疑与不满。
裴子函看着近处的兰冰壶,他们不太熟悉,可他记得这是一位极其骄傲的被逐道士,只身来与巨妖王合作,却从始至终不肯俯首称臣,只愿以道统符箓换取已故道士的内丹,现在的她却顺从得如同妖奴。
“杀死他!”高空的飞跋厉声下令。
兰冰壶伸直右臂,手心里射出一条五彩的道统法术。
慕行秋这回没用霜魂剑迎战,而是甩出右袖里的长鞭,鞭梢上的闪电缠住了五彩法术。
万子圣母的血能让慕行秋施法,可她受伤之后血液也变得衰弱,令他只能发挥出一半的实力,作为补偿,派骷髅灯笼出来帮忙。骷髅绕到慕行秋左侧,张开嘴,喷出一条火线,与闪电一块迎战五彩法术。
兰冰壶控制着法术缓缓前进,“慕行秋,你以为我只有这点本事吗?异史君刚刚赐予我更强大的力量!裴子函,你也好好看着,然后做出你的选择。”
五彩法术突然收窄,随后转化为妖火,这股妖火不像骷髅之火那样温驯,更像一群饥饿的狼,张牙舞爪地扑过来,一头倒下,后面的狼就踩着尸体继续前进,没有片刻犹豫。
骷髅灯笼很快就承受不住,在空中颤抖起来,兰冰壶的妖术前进得更快了,离慕行秋只有十几步距离。
“不应该是这样。”看着得意洋洋的兰冰壶,裴子函说了这样一句,然后用力扇动翅膀,凭自己的力量飞了起来,开始还有些不稳当,数丈之后已能控制变形的身体,疾速向高空的飞跋冲去。
慕行秋迟迟没有使出绝招,就是觉得裴子函或许还有醒悟的可能,他猜准了,可是他没有猜到另一个意外。
被飞跋的巨手握住的殷不沉做出他这辈子唯一大胆的选择,这次选择不受强迫,也没有明晰的利益,他不太相信慕行秋能斗过飞跋和兰冰壶,更不觉得自己能从飞跋那里抢到魔尊正法,他只是——
“我真受不了你这张脸。”殷不沉将手中的水晶眼掷向数十步之外的巨眼。
飞跋正盯着下方的斗法,居然没有躲过这一掷,发出激烈的惨叫,扔掉殷不沉,以手捂眼,退入浓烟之中。
裴子函接住了下坠的殷不沉,带着他一块飞上去。
下方的慕行秋用自己原有的内丹施展召魂之术,兰冰壶的魂魄已过七日之期,不再受灯烛科戒律的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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