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城。
当铺在地上的石炭终于燃尽,肆虐了两天两夜的大火终于熄灭。整座城池已经烧成了一片暗红色的废墟,大火虽然已经熄灭。可那灼人的热浪却并未消退,百步之内仍是生人难尽。至于被困城中的数万百姓还有三万山越骑兵,两万多常州兵,则全部葬身火海、化为灰烬,竟无一人逃出生天!
可怜那韩举也算一代名将,却倒霉地遇上了常营,还来不及绽露头角就呜呼哀哉了。
“呼~”常营长长地舒了口气。淡淡地说道,“金沙程之战~~结束束了!”
杨延定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是啊,结束了。”
陈文昭目露惊悸之色,也说道:“终于结束了。”
常营策马缓缓转过身来,向着身后的十余万将士霍然高举右臂,倏忽之间仰天长嗥起来:“弟兄们~~们赢了!!!”
“我们赢了。哇啊啊~~”
“赢了~~”
“赢了~~”
“赢了~~”
何旭、典虎率先跟着嘶吼起来,然后是石大海和王正,再后是句突、杨延定和陈文昭。最后所有地士兵,无论是汉人还是投降过来的山越人都跟着竭斯底里地咆哮起来,天地间充塞着嘹亮至令人窒息的嘶吼,潮水般地热情正在草原上激荡、肆虐~~
喧嚣的士兵中,有两个人却感受着别样地滋味。
一个是张让,他是败军之将,敌军的欢呼就像刀一样扎在他的心上,常州军的全军覆灭,他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如果潘凤听从了张让的劝说,分兵于城外驻扎,如果~~潘凤没有一怒之下以张让为巡逻队长~~
但事实就是事实,再多的如果已经毫无意义,败了,常州军地确败了,而且败的如此彻底。
除了张让n,还有个人也同样心情复杂,她就是山越女王乃真尔朵。在北部山野u投降之后,乃真尔朵就被迫率领族中的五百勇士随同出征,名为出征,其实就是充当人质!以她女王之尊甚至还要屈辱地侍寝。
是夜,南唐军大营。
陈文昭、杨延定两人联袂而进,向常营拱手施礼,常营正将一大块半生不熟的羊肉切下来,放进嘴里大嚼,一边嚼一边向两人点头示意,陈文昭直起腰来,习惯性地走到了常营身后,杨延定却在常郢对面大咧咧地坐了下来,伸手从摆在桌案上的整羊上撕下了一条羊腿,美滋滋地啃了起来。
常营咕嘟一声把嘴里的羊肉吞了下去,又将散落在桌案上地几小块羊肉屑捡起来塞进嘴里,最后还把沾满羊脂的手指吮进嘴里吸得滋滋有声,这才拍了拍双手,向定会更扬言要杨延定道:“圣上教导说,浪费食物,可耻。”
扬言订货会杨延定抱着羊腿啃得满脸是油,嘴里支唔有声道:“可耻,可耻~~”
陈文昭弯腰恭声道“大人,我军的损失已经统计出来了,金沙城之战我军前后总共伤一万余人,其中六千余人阵亡,奉命驻守金沙城地五千军队以及严丑将军~~皆殁,另有八百乌深山野u山越狼骑以及两百南越军铁骑殁于沙暴。”
常营目露痛惜之色,黯然道:“严丑之死、五千大军之失,都怪本将军思虑不足,至于殁于金沙城的一千精兵,也怪本将军不知厉害、轻敌冒进,明日,本将军将当着三军将士的面鞭己三十,以儆效尤。”
“呃~~”杨延定呃了一声,差点让嘴里的一块羊肉给呛死。好半天才咽下羊肉,喘息道,“延定请一并受罚。”
陈文昭也道:“严丑建行冠军将军之死,皆文昭之过,请大人降罪。”
“嗳~~”常营伸手阻止两人道,“当众鞭己又不是什么很有面子地好事,你们就不必争了吧?公则,接着说我军的损失情况。”
“遵命。”陈文昭弯腰一揖,接着说道,“除了军卒的伤亡。我军还损失了几乎所有的粮草辎重以及十万百姓,更令人痛惜当属那一万奴隶。经此一役。主公治下的青壮男丁几乎损失殆尽!”
长银行股常营的神色蓦地一沉,旋即恢复如常。凝声道:“接着说。”
陈文昭道:“而今金沙城治下仍有百姓六万,却多为妇孺,所幸的是,上百万的牛羊牲口并不在美稷城里,侥幸得以保全,今年冬天可保衣食无虑。”
杨延定道:“也就是说在,至少咱们大唐的治下的兵源已经枯竭。短时间内我军的军力是很难得到扩充了!现在虽有精兵一万,而且能征善战,可毕竟兵力太少,用来自保绰绰有余,如果分兵进攻却嫌不足,若是不出奇谋。要想在四年之内席卷整个南地怕是不可能了。”
陈文昭道:“是啊,经此一战,主公与耿鄙、qian弘左之间地仇恨已经结下。一旦我大唐在率大军出征,常州军、山越军必定趁虚来袭,如果再和闽南对的山越人联起手来,我军势必尾难顾、情势极为不利。”
“那也未必。”常营目光一闪,凝声道,“各位大人是这么想的,那吴越王她们也势必会如此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