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吴越,湖州王府。
钱弘左麾下大将徐荣正与部将胡轸、侯选、成宜等议事,忽有小校疾步入内禀报:“两位将军,探马回报南唐大军于今天凌晨兵分七路、每路四五百骑,出彭阳四处劫掠。”
“哦?”徐荣奋然道,“这么说叛军的粮草已经告尽了!”
部将胡轸道:“军师临行前曾有言,若叛军出彭阳四处劫掠,则彼粮草告尽,可拆锦囊、依计行事,则破叛军必矣~~将军,现在可以拆看军师留下的锦囊了,看看军师究竟留下了怎样的破敌妙计?”
徐荣答应一声,从贴身胸甲里取出一只锦囊来郑重地解开,又从锦囊里取出一方帛书,匆匆阅罢、捋髯笑道,“原来如此,果然妙计!成宜听令。”
部将成宜挺身而前,疾声道:“末将在。”
徐荣道:“率两千步卒押运粮车,车中可多载石块枯草,且以麻布覆裹,入夜之后出临泾沿泾水而行,若见叛军来追,则不可纠缠,只管往戈居河滩败走,退至戈居河滩之后即刻举火为号。”
成宜道:“末将领命。”
徐荣又道:“张横、侯选听令。”
张横、侯选二将并排上前,大声道:“末将在。”
徐荣道:“各率三千步军埋伏在戈居河滩两侧的密林深处,但见河滩火起即挥师从后掩杀,将劫粮叛军一举击灭。”
张横、侯选轰然应道:“末将领命。”
徐荣又道:“胡轸听令。”
胡轸上前一步,疾声道:“末将在。”
徐荣道:“率军五千留守临泾,若非本将军亲至,绝不可擅开城门!”
胡轸道:“末将领命。”
徐荣最后道:“其余诸将。”
诸将皆上前一步。立于徐荣面前朗声道:“在。”
徐荣道:“可各率本部,随本将军趁虚袭取彭阳。”
诸将轰然应道:“遵命。”
……
彭阳。
半月之前,南唐十数万大军自金沙城一亿之后,游走在走安定,大军围攻临泾数日无果,只得转而袭占临泾以北大邑彭阳暂且栖身,但彭阳城小民少,城中存粮有限,不及十日,南唐军中粮草便已经告尽,万般无奈。常营只得派兵出城四处劫掠。
天黑之后,出城打劫的各路叛军纷纷返回。所获却极为有限。
有将领苦着脸说道:“将军,彭阳附近的百姓都逃光了。许多村落里连鬼影子都没见一个,根本就弄不到粮食。”
有将领提议道:“将军,实在不行就杀马吧?”
“胡扯!”常营怒道,“就算是饿死,也绝不能杀马!杀了战马,还怎么和吴越作战?简直胡说八道。”
那将领嘀咕道:“可总不能让弟兄们饿着肚子和官军干仗吧?”
常营目光微沉看了一眼旁边的一个投靠过来的吴越小卒,故作沉思之后刚刚吸了口气,沉声道:“不要急。让本将军想想办法。一定会有办法的。”
“报~~”常营话音方落,忽有亲兵疾步奔入大厅。仆地跑倒在常营面前,急声道,“将军。好~~好消息。”
常营急道:“什么好消息?”
亲兵喘息道:“刚刚探马回报,从临泾城中开出一队粮车,正沿泾水南行。”
常营神情一振,急问道,“有多少马车?”
那亲兵道:“至少五百辆!”
“有多少军队护送?”
“至少两千精兵。”
“两千精兵!?”
常营眉头霎时蹙紧。
杨延定凝声道:“将军,这会不会是官军的诡计?”
亲兵摇头道:“探马回报粮车车辙压痕甚深,不像空车。”
?
常营神色深沉,这队粮草也许是吴越军的诡计,也许不是,但厂供应常营已经别无选择,哪怕只有一点机会他也必须全力以赴!因为彭阳城中的粮草已经告尽,如果再不想办法,弟兄们就真要挨饿了。
常营吸了口气,凝声道:“庞德听令。”
庞德一挺身躯,疾声道:“末将在。”
常营道:“率军一万,留守彭阳。”
庞德道:“末将领命。”
常营又道:“其余诸将,各率本部人马随本将军趁夜前往劫粮!本将军就不信,四千山越铁骑还冲不垮两千官军步兵。”
各羌、胡将领轰然应诺道:“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