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又闻了闻,再举着瞧里头的颜色,手还晃了晃:“表妹都快把你当顺哥儿养了。”
白安珩脸上一红,手放到嘴边儿轻咳了一声:“他们跟到了岚州……”
姜哲挑挑眉毛,把碗中的醒酒汤吃了几口,笑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吗?这回跟着他们,不过为的是好报给皇上看。”
轻叹一声,白安珩脸上亦有些萧条之意:“天家的事情,非是我等人家能轻议的。”
“这是自然,咱们只消查清,然后报上去就是了。”再自己小心,别玩丢了自己的小命。上头那一家子,为了这么个大位可是真玩命的,他们犯不着把自己也给陪上。
白安珩亦不想再多说此事,又想起了韩筃母子三人:“也不知他们到了哪儿?路上的雪化没化,带的炭可够……”
姜哲打着哈欠伸着胳膊站了起来:“我困了,今儿个就睡你这儿了。”
白安珩一愣:“怎么不回去?”姜哲的住处早就收拾好了,就在旁边的一处小院儿,从书房过去不过一刻就到,他之前可是一直住在那儿的。今儿个他又没吃多少酒,更没醉的不能走路了,怎么就想起要住在自己这儿了?
姜哲斜着眼睛朝他一笑:“我若走了,明个谁会传白大人的风流韵事呢?”
白安珩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好半晌才回过味儿来,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他道:“你、你……你怎么就……你就不怕回去我被我岳母活活打出来不许进韩家门儿?!”
“谁管你?”又打了个哈欠,姜哲好整以暇理理衣裳,抬腿出来,冲门口儿守着的奉墨道,“给爷带路,今儿个爷要睡你家二爷的屋子。”
奉墨挤眉弄眼的抬着看看白安珩,又冲姜哲笑嘻嘻的道:“我们二爷平时都歇在后头的,不过二奶奶怕我们爷白日累了,想临时歇歇,书房这儿收拾的倒跟里头一样整齐,姜爷您跟小的走、小心地滑。”
白安珩气得指着背主求荣的奉墨手直打哆嗦,一摔袖子,朝侍砚道:“去后头!”
侍砚连忙低头道了声:“是。”在前头打着灯笼,二人朝后院走了一会儿,侍砚才劝道,“二爷,后头二奶奶回去时收拾走了不少东西,倒不如前头齐全呢。”
“那我也不能同那妖人一处住着!”难怪韩笙畏姜哲如狼虎,如今自己才算真被他摆了一道!
侍砚偷偷看了白安珩一眼,低声道:“爷,没事儿的,姜爷……是个好人,不会乘人之危。”
白安珩脚步顿了顿,铁青着脸给了侍砚后脑勺一下子:“你家的跟着夫人一起回京了,我看你是凉炕睡多着凉说起胡话来了!”这一院子的丫头婆子,大多都是韩筃带过来的陪嫁,姜哲这两日故意捉妖给外头那些人看自己依着他也就依了,反正是演戏给他们看,要是真住在同一处,被这些丫头婆子回去再说些什么,自家娘子就是脾气再好也会生气!
更何况,跟他同住?这一晚上还不得被他给活活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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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包小包,一长排的车队浩浩荡荡的朝京城方向行去。
韩筃抱着媛姐儿,顺哥儿在身边儿软毯上头爬过来爬过去,一把抓住那边放着的一套九连环,坐到韩筃身边儿逗妹妹:“媛姐儿看这个,哥哥玩儿给你看!”
顺哥儿也不惯玩儿这行子,拿在手里左转右绕的好半天,也没能给弄开,急得头上都冒了汗。
韩筃拿过帕子,给他把头上的汗擦干净了,转而向夏荷道:“可是快到晋城了?”
夏荷快道:“听狄大哥说,还有半日的路就到了。”
韩筃点点头:“到了后让他们多预备些热水,这几日可要赶死人了。”
“夫人放心吧,他们都知道的。”夏荷笑道,“路上那么多的积雪,这回回去路可不好走,还好夏蝉那小妮子有了身子,没跟着受这一回的罪!”
“等二爷年底回京述职时正赶上冬天,只怕比咱们这会儿路还难走呢。”韩筃笑了笑,仍是难掩眼底的担忧。
“那也是她的命,谁叫她这一胎正赶上这时呢?”夏荷她们自然不知道韩筃担忧之事,只笑着劝了劝,“虽说二奶奶回去孝敬婆母照顾不得二爷,可家里得用的几位老人都留在二爷身边儿呢,又有姜三爷在,奶奶还担心什么?”
那边夏萤笑道:“奶奶放心,钱妈妈留下了,那些小丫头都是及守规矩的,保管没人敢勾坏了咱们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