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爵心底的弦一松开,强压下的内伤便复发了,白爵再也支撑不住,单膝跪在地上,不停的咳嗽着,鲜血顺着他的嘴角留下来。
“你怎么样?”
天恩被白爵的举动吓到了,白爵又背对着她,让她弄不清他的情况,心中担心不已。
天恩欲要绕到白爵身前,查看他的情况,谁知刚抬起脚,就被白爵拦住了,“别碰那些箭,上面有剧毒的!”
白爵一边提醒天恩,一边不经意的擦掉嘴角的血迹,又不动声色的将小腿上的箭拔掉,用衣袍盖住小腿,才转过身,浅浅一笑,“放心,我没事,只是内伤发作了而已!”
“要不要紧,你的药呢?”天恩一听这话,那还忍得住,不等白爵回答,就直接下手在他胸前翻腾起来,寻找着刚刚白爵服用过的药丸。
白爵嘴角忍不住抽搐两下,想要阻止她点火,可内伤发作的太厉害,能勉强坐着就很难得了,那还拦得住天恩,只好任由她折腾。他只希望天恩将注意力放在他的内伤上就好,别被她发现脚上的箭伤,要不然这傲娇的小妮子又该内疚了。
一番折腾之后,天恩终于找到了药瓶,可是瓶里已无药丸,天恩的脸瞬间暗淡下来,两只手不停的揉捏着药瓶,几乎将药品捏碎。
“别担心,我歇会就没事了!”白爵明白天恩的心情,知道她怪自己受了那么重的伤还硬撑,可是刚刚那种情况下保护她成了本能,那还在乎受没受伤,虽然现在没药,让他伤势更重,可让他在选择一次,他依旧会义无反顾的保护她。
天恩气得脸色通红,想讽刺他几句,让他别那样不自量力,她能保护自己,可想到他奋不顾身的保护,狠心的话,她又说不出口,最后天恩只得憋屈的低咒几句,蹲在白爵身前,凶狠的低吼一声,“别动,我助你疗伤!”说完也不管白爵是否同意,便一掌按下,贴在白爵的小腹处,开始为白爵疗伤。
白爵扯扯嘴角,也不反抗,当下便静下心来,配合着天恩,压制内伤。
石室中沉寂宁静,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只听到两道呼吸声此起彼伏。
良久,天恩方收回手,站起身,却脚下一晃,差点摔倒在地,天恩摇晃两下,又坐在地上,脸色有些苍白,不停的冒着细汗。
好重的内伤,几乎伤及每一条筋脉,这样重的内伤,根本就不能出手,怪不得之前他会被人抬着进谷。可是现在却为了寻找莽撞的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想到这些,天恩就忍不住愧疚起来。
“你不必自责,这伤不管你的事,我还得感谢你消耗内力替我压制内伤,要不然我可真出不了这石室了?”
知道天恩内疚,白爵调笑着缓和压抑的气氛。
天恩憋了一下嘴,冷哼一声,不接受他的好意,她虽然刁蛮任性,可一向敢作敢当,不需要敷衍,更不需要开脱责任,是她的错她会承认,会吸取教训,下次会更小心,做到不连累旁人。
白爵仿佛猜到天恩心底所想,宠溺的笑笑,没有多言,反而起身往毁坏的石桌走去。
眼见着白爵的手要碰到石像了,天恩在也忍不住,几乎尖叫着制止他,“你疯了,明知道有机关,还去碰?”
白爵回过头,安抚的拍着天恩紧拽着他的手,示意她别担心。“学会相信我!”白爵坚定的说着,目不转睛的盯着天恩。
也不知道是因为白爵自信的态度,还是因为他刚刚对她的维护,总之天恩鬼使神差的就松了手,只是郁闷的低咒一声,侧身站在白爵身边,防备的警戒四周!
看到天恩如此模样,白爵的眼底更温柔了,安抚的将天恩的另一只抓在手中,淡淡一笑,不等天恩说什么,又回过头,将手伸向石像,这次她不是像死了的那家伙那样直接扭动石像,而是对准石像的两个眼珠同时按下去……
天恩用余光注视着白爵的手,心随着他的手一点点接近石像而慢慢的提起来……终于,听到轰得一声,眼珠被按下去的同时,天恩左手边的墙上出现了一扇敞开的石门。
天恩欣喜的扑进白爵怀里,兴奋的嚷到,“太好了,太好了,这次没错,没错,哈哈,我们可以离开了……”
白爵双手搂着天恩,宠溺的笑着,果然,这样才像小丫头的本性,老是沉着一张脸为各种各样的事操心,都不像她了。
天恩扑在白爵怀里,好一会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连忙从白爵怀里起身,尴尬的扯扯嘴角。被白爵含笑的看着,天恩的脸越来越烫,越来越红。
避免某人尴尬,白爵轻咳一声,收回视线,顺手拉着天恩往石门走去。
“我们得快一点离开这才好,在禁地越久对我们越不利!”
听白爵这么一说,天恩放弃挣开白爵的打算,小脸通红的跟在白爵身边。
站在石门处,天恩脸色铁青,看着眼前这空荡荡的无底洞,天恩抓狂中,这哪是出路,简直是不归路嘛,这种无底洞,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往哪走?往哪都是死路,天恩憋屈着,忍不住仰天怒骂,“该死的老头,我诅咒你,生生世世都变蚊子,天天被人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