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诀:一、不得贪胜;二、入界宜缓;三、攻彼顾我;四、弃子争先;五、舍小就大;六、逢危须弃;七、慎勿轻速;八、动须相应;九、彼强自保;十、势孤取和。这一盘棋,我中了六、九、十诀,若我还看不清形势,势要与你争个高下,到头来,我死得将会是更惨。”
慕容千辰听到这里,忍不住出声道:“道德经有言:躁胜寒,静胜热,清静可以为天下正。杨小弟身在战乱的局中,不急不躁,却还能以静思危,做到弃子顾己,这份精明与才智,世上又有几人能比?”
屈宁听到慕容千辰的话突然在头上方响起,连忙抬起头,才赫然发现慕容千辰不知何时立在一边,不由得脸色飞红,惭愧道:“啊,慕容大哥何时来此?小弟只顾下棋,并未发现慕容大哥来此,有失远迎,还请谅解。”
“客气了。”慕容千辰摆了摆手,不请自坐,坐在了屈宁与拓跋星粲的中间一方。
拓跋星粲看了慕容千辰一眼,一边收子一边笑着为屈宁解释说:“慕容老弟在你退无可退时默然来此,为了让你专心下棋,他在此吃喝了好一阵子的西北风。”
他的话,真实中带有些风趣,让屈宁与慕容千辰听了都是会心一笑。
拓跋星餐转眼看着慕容千辰,诚挚地邀请道:“慕容老弟可否与为兄的来一盘?”
慕容千辰温尔地一笑,看着拓跋星粲坦然说道:“这种深奥的围棋小弟并不熟悉,小弟擅长的是双陆。不知拓跋兄是否擅长?”
“略等一二。”拓跋星粲点点头。
慕容千辰立即命人换了一副双陆棋子过来。
屈宁心情极好地坐在一边看着两人下双陆。其实,她于双陆并不熟悉,只是听说过而已。据说‘双陆’于晋时自天竺传入中原,设棋盘左右各有六路,故名‘双陆’。马作椎形,两人各用十五枚子相搏,骰子掷彩行马,先出完者为胜。
两人玩了几局,都是慕容千容为赢,他赢得不骄不燥,拓跋星粲亦输得不急不气,坦然自如。如是这般玩了许久,两人都自觉有趣,却也不再玩乐下去。而是心有灵犀地收起了棋子,互相谦虚地一笑。
屈宁也情不自禁微微一笑,这一笑,发自内心,发自灵魂。那笑容便如冬日里的太阳,又温暖又明亮,一下子就把慕容千辰与拓跋星粲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拓跋星粲只看了一眼,便即把目光转向慕容千辰,看着他沉迷的脸色心里暗笑一声,脸上却不动声色,用一句话,把慕容千辰的注意力转向了他:
“慕容老弟几日不见,今日降临,想必有要事商谈吧?”
慕容千辰收了回目光,转向拓跋星粲,与他的目光相撞,感觉拓跋星粲的目光有如深海一样深,不知自禁怔了一下。随即,他笑了一笑,命人把棋盘收起,换了酒菜上桌。吩咐完毕,他才从从容容地回答了拓跋星粲的话:“小弟今日来是问拓跋兄与杨林小弟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