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长安不久,我将长安的城防都交到了吕产和吕禄的手中,更加稳固了京城的防务,并对经济实施了调控,对货币采取了《八铢钱》和《行五分钱》的措施,稳定了货币的流通,平衡了物价。
刚忙完了朝政大事,还来不及坐下歇一歇,就见一个宫人匆匆走了过来禀报:“太皇太后,鲁国送来了急报,说张敖病危了,让太后回鲁国一趟,鲁王亲笔来的书信,请太皇太后过目。”
我急忙接过了书信,打开一看果然是张偃的笔迹,不会的字都用图画代替了,张偃希望姐姐能回家一趟,看父亲最后一面。我看后,心里酸酸的,太后张嫣自从进宫来,都已经七年没回过家了,她现在都已经长成一个二十岁的大人了,脸上没有了往昔的稚气,更多的却是一份忧郁。
见我来到她的宫中,张嫣客气地像我施了一礼:“参见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万福金安。”
“嫣儿,以后不必行这么多的礼数,母后来是给你送封你弟弟的来信,信上说你父亲病危了,希望你能回去一趟,见你父亲最后一面。”
我将书信交到了张嫣的手中,听到这个消息,她的眼泪瞬时滴落了下来,看完书信在一旁啜泣了起来,我心疼地坐在了她的身旁安慰道:“嫣儿别哭了,母后这就命人给你打点行装,明天一早就派人护送你回鲁国,一定能来得及的。”
嫣儿靠在了我的怀里,泪水打湿了我的衣襟,我的心里也酸酸的,更多的是担心女儿的身体,这张敖要是离世了,对乐儿的打击也太大了,他们夫妻相濡以沫了二十载,张敖已经是乐儿的唯一精神支柱了。
一早送走了张嫣,我开始处理一些要政,打算过几天也去鲁国一趟,这些政务一忙就是十几天,连张敖病逝的消息都传了回来,接到消息,我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连夜踏上了赶往鲁国的路途。
夜是如此的漫长,冷风在无尽的旷野中哀嚎,我仿佛感受到了女儿撕心裂肺的痛楚,仿佛看到了女儿无助的泪光,马车疾驰着,突然感到了一阵锥心的心痛,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我心中升腾了起来,一滴清泪不自觉地流淌了出来。
我加快了行进的步伐,披星戴月地赶到了鲁国,可是我还是来晚了一步,我的女儿已经在两天前毒发身亡了。当我风尘仆仆地赶到鲁王府,女儿的棺椁就停放在那里,尸体已经过了处理,就那样静静地躺在了里边,鲁王幼小的身躯跪在灵堂里为母亲守灵。
我踉跄地来到了女儿的棺椁前,颤抖的手抚上了她的脸颊,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失声痛哭了起来:“乐儿,母后来晚了,你怎么这么狠心抛下母后一个人啊!乐儿你醒过来,母后还有好多话没对你讲,你是再和母后开个玩笑的,对不对?你快醒过来啊!”
无论我怎么喊叫,我的乐儿再也没有睁开眼睛,我知道她永远地离我而去了,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脉,一口鲜血还是奔涌了出来,我昏倒在了棺椁旁。
昏迷的意境中,我看到了许多,我看到了戚姬得意的模样,听到了她刺耳的笑声,看到了如意毒发身亡时的惨象,看到了他蹊跷流血时对我愤恨的目光,我无法从意境中走出,梦魇不断地摧残着我,我又看到了周美人披散着头发向我索要着孩子,看到了宏孺将一把尖刀插进了盈儿的胸膛,盈儿在血泊中呼喊着我母后,我的心被一寸一寸的撕扯着,站在原地无助地徘徊。
当我被梦魇困住时,无数只手伸向我的时候,还是那一声富有磁力的声音将我唤了回来:“阿房,阿房……,别再往前走了,快回来吧!”
是嬴政的声音,我回过了头,看到嬴政就站在最亮的那一处,他的身旁竟然还站立着我的乐儿夫妻二人,我飞快地跑了过去,想一把将女儿拥在怀里,可是女儿却后退了数步,我疑惑地瞅向了她。
“母后,现在我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女儿靠不得您的身了,母后你不要太伤心了,女儿这不是还好好地活在另一个世界吗!女儿还是和张敖在一起,我们永远都不曾分开,母后应该为女儿感到高兴才是,女儿也终于再见到了父皇,在不久的将来我们会一家团聚的。”
“嬴政,女儿说的是真的吗?我们真的还会再团聚吗?你还肯再接受阿房吗?”我急切地看向了我的嬴政。
嬴政只是冲我笑了笑,却什么都没说,一下子又都不见了,我发疯地四处找寻着,喊着:“乐儿,乐儿……。”
“母后您醒醒,快醒醒!”耳边传来了张嫣的声音。
我微微睁开了眼睛,四处张望了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熟悉呢!”
“母后,我们现在是在皇宫,我们已经回到长安了!”张嫣轻声说道。
“怎么可能,我应该在鲁国,乐儿,我的乐儿怎么不见了?我还没有送女儿最后一程,怎么就回到长安了?你们都对我的女儿做了什么?我要去看我的乐儿。”
“母后,你都昏迷了七天了,我的母亲也早已下葬了,太医没有把握能医好您,这才连夜护送您回到了长安,母后你要好好保重身体啊,嫣儿不能再失去您了,嫣儿求您快把这药喝下去吧,嫣儿给您跪下了。”
我颤抖着手接过了药碗,眼泪噼噼啪啪地滴落在了里边,强忍着悲痛将碗里的汤药喝了下去,抱着张嫣痛哭了起来。
夜,出奇的寂静,我还在回想着意境中所看到的一切,我不明白嬴政为什么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难道他真的再也不会接受我了吗?还只是这根本就是一个不真实的梦境,越想心里越难过,我自己为什么都变成了这个样子?是不是连我的嬴政都嫌弃了我?我整整啜泣了一夜。
自从乐儿离开了人世,我的身体一直都不好,总是咳嗽不断,连上朝的次数都减少了,批阅奏折的事情都落在了张嫣的身上,为了能让我早日康复,张嫣安排我去避暑行宫散散心,好好地调节一下心绪。
收拾好了行装,一行前往了去定陶的路上,晚间在客栈停驻了下来,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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