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钱财,比迎梦多出好几倍,但迎梦倒也不气,只是那人使钱的地方,太令人恶心。
迎梦皱起眉头,越想越气,真不想再与那人说话,可若不支应一声,他今日肯定又不归家了。
过节也不知道回家,真没良心!
因为两人的小院挨着,这些日江云的改变,迎梦全都看在心里,虽不像幼时那般攀墙去看,但她感受的到,也听的到。
整整半日,那犀利的拳风虽时断时续,却也没有停歇过,看来他真的是下了苦功。
但那又如何?还不是寻娘子,钟爱孤婆的龌龊之徒!
迎梦气愤的起身,她的小院与江云的不同,不但种植了许多花草,还有一眼两丈见方的水池,这里曾经是她最喜欢的地方,尤其到了冬日,水池结冰,表哥会推着竹毯带着她一起玩耍,夜晚的时候,还会翻墙过来陪她。因为她怕,但夫子们不让下人陪同,这崇明书院哪都好,就是此点不好,有别与锦城。
思想了片刻,迎梦气叹一声,心想算了,还是过去支应一声的好,便整理起衣着,鼓足勇气,深呼了口气后,朝门外走去。
可就在这时,砰,砰砰砰……一连串的震响地动山摇,墙砖如弹丸般激射出来,打在院中的花草树木间,有些还跌入水池,激起流星陨地般的水浪飞花。
迎梦错愕,这是怎么了?再看西院墙上,出现了一连串的空洞……
迎梦走过去观察,透过空洞,她见到了那个人——身穿淡银武袍,俊秀不俗,正捏着的自家的拳头,端详思索。
迎梦火了,起身大叫道:“江云!你疯了!拆我的院墙!”
墙那边的江云闻声一愣,忙低身朝空洞看来,见迎梦正插腰怒视着自己,不免觉得尴尬,直起身来。
先前他演武太过,忽感周身百脉贯通,已入自然天成之境,无需运气冲关,便达成洞玄中期,四重境界,血脉奔涌之下,便对着墙壁狠狠的发泄了一翻,却是未曾想过,一墙两家,唐突了佳人。
但他也奇怪,表妹今日为何没有练功?
平时江云修行,迎梦也修行,二人虽从未有过沟通,但暗中已形成了较劲之势,每日江云若不回去休息,表妹也绝不回去,但今日表妹那边毫无动静,江云还以为她不在院内。
江云对着墙道:“我会补上的。”
迎梦闻声更气,喊道:“补什么补!我看是你的脑子该补补了!采令之期,你就不知道回家吗!”
江云恍然,五月初五,乃是此地风俗采令佳节,万家团圆之日,看他这脑子,把这事儿忘了,肯定又让姨娘忧心看。
于是江云道:“那我补好了院墙便回去。”
墙那边的迎梦性情如火,不依不饶道:“你早干什么去了!如今已过午时,‘素味斋’的雪云饼还有的卖吗!”
江云想起,采令归家后辈要提礼相见,姨娘最爱吃雪云饼,这个时候怕是买不到了。正想着对策,墙外的迎梦又道:“你等着!”
江云低头,自孔洞内看到,迎梦朝自己的秀房而去。
“接着!”迎梦将纸包隔墙扔了过来,原来她早已买好备下,同时暗暗生气,母亲无子,亦无兄弟,所以对江云这个不争气的外甥视如己出,自己就是搬座金山、银山回去,母亲也不见得会笑上一下,可江云拿回去的东西,就不一样了。真不明白,他江云有什么好!
江云接住纸包,看了看后思索起来,半晌想起了什么,对墙道:“表妹,劳烦你补一下这院墙,为兄的还有事情未做完”说着,朝院外走去。
迎梦愣了片刻,再次来到孔洞观望,却未能见到江云人影,只听到开启院门的动静……他难道真的走了?
迎梦追出小院,却见江云院门洞开,人已走上青石道,正朝书院大门而去。
迎梦面红耳赤,咬着牙道:“我不补!我就不补!”
哪有让女儿家浇泥垒墙的道理,这江云实在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