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冬葵不依不饶,重新绕到她面前去:“你今天见着他了,同他说上话了,你改主意了,不想再将他撇开不要,是不是?”
叶连翘无比震惊。
她哥不是个老实孩子吗,怎么今日她才发现,他不单脑子清醒,说话还如此直白,一来就打到了七寸上?
她没答话,见她不语,叶冬葵心里便更是笃定了。
这算什么事儿?之前人家正大光明上门说亲事,她打死不肯,还将人骂个狗血喷头,今日却又私下里改了主意?
话说,这算不算私定终身啊,好刺激……
叶冬葵老实了十几年,冷不丁起了这个猜测,心下欣喜居然大过于紧张,深想一层之后,才觉得不妥,赶忙正了正脸色,对叶连翘沉声道:“你要同我说实话,卫策哥今天到底是不是回来过?他去找你,却为何不来瞧瞧我?……算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样不合适你明白吗?你快点告诉我,到底你俩说什么了?”
叶连翘忍不住再一次拿他和叶谦作比较。
同样是担心那名声问题。叶谦是怕她坏了姓叶一家的名声,忙不迭地要把她嫁出去,而叶冬葵,此时却是实实在在地只为她一个人担忧。说出来的话也许大同小异,但给人的感觉,大相径庭。
别的不敢说,自打来了这大齐朝。冬葵这个哥哥。由头到尾都是她最信任的人。
她沉思了一会儿,终于没打算再瞒着了,抿唇道:“并没有什么不该说的。只是,他希望我能把那开铺的事缓一缓,免得往后不好处理,我仔细想想。也的确是这么个理儿,所以……”
至于他们两人交谈的过程中。有没有出别的岔子,她可是万万不敢讲给叶冬葵听。
“我明白了。”
叶冬葵点点头,快速地思索了一下,神色忽然变得很坚定:“我得去府城一趟。明日便去。”
他得去把事情跟卫策问清楚了,知道他到底作何打算,这样不明不白的可不行。不管他跟自己妹子说了什么,这等事。都得摆在台面上一五一十地讲个分明,决不能私下里他两人定下。
大不了,让万氏劳累一趟,再来同秦氏提一回结亲的事,叶谦的口气早就松动了,应当不会再出纰漏。
叶连翘霍然瞪圆了眼睛:“这怎么行?你手头还有活儿,不是就快完工了吗?现在正是你忙的时候,如何能……”
“啥事能有我妹子的事重要?”
叶冬葵没等她说完,攥拳道:“连翘,我晓得你不愿意让爹管你的事,不愿意事事他做主,那我这当哥的帮你周旋,你总没意见吧?这不是小事,过了明路之后,爹就不会再非让你回咱家医馆不可,往后你大可以去了府城,再做你那买卖,到时候,所有事你都同卫策哥商量。他虽然凶,却不会让你做你不愿意的事,而且肯定是真心为你好——我明日去,当天晚上便回,耽误不了许多工夫。”
“哥……”
叶连翘心下感动,却还有点摇摆不定:“就算是这样,也不必这么急,太快了……”
“快什么快?”
叶冬葵瞪她一眼:“你俩都说到那铺子现在不能开的事儿上头了,意思还不够明白?赶紧正正当当给这事有个说法,又没让你现下立马就嫁!我说,你哥我就快成亲了,往后可管不了太多你的事了,就这么着,你别废话了!”
说罢,就将叶连翘撂在了医馆外头,雄赳赳气昂昂地抬脚迈进大门中。
……
叶连翘没想明白,这事儿怎么就突然变成了这样。
下午的时候,某人才刚刚答应她,往后要收敛自己的态度,不可再对她凶恶,他还没改好呢……
可是不管她作何等想法,隔日,叶冬葵却是真个没同叶谦打招呼,一个人静悄悄地去了府城。
他不知道卫策和万氏现在住在何处,考虑了半天,便唯有在那府衙附近晃悠,冻得身上凉冰冰,才终于捉住了一个从衙门里出来的,杂役模样的后生,同他打听卫策现下在不在。
偏巧那后生,就是成日跟着卫策的夏生。
“大哥找我们卫都头?他出去办差事了,这会子不在捕快房哩!”
夏生很憨实热情,听说叶冬葵是卫策从前在县城里的朋友,便眉开眼笑道:“大哥不知道,捕快这一行,最是没个准时准点,这出去办事啊,也许片刻就回,但也说不准,就得耽搁到晚上去。你在这儿等着,多冷啊,我知道卫都头家住何处,不若我领你去他家?卫大娘在呢。”
叶冬葵也不知从哪里借来的胆子,往常对着卫策,一个“不”字也不敢说,今儿却是咬着牙发狠,阴恻恻道:“哼,不妨事,我就在这儿等着他回来!”(未完待续)r4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