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2> 一起去见汤景亭,这事之前苏时焕的确曾经提过,只是彼时叶连翘并未立即应承,一是怕麻烦,二来也是多少觉得有些小题大做,想着保不齐何时,苏时焕就会转了念头,自己便正好能省些工夫。
然而现下,姜掌柜将这话头又提了起来,摆明了把此事看得甚为紧要,若再一味推脱,只怕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那行,我便跟着苏四公子去一趟吧。”
叶连翘稍稍考虑了一下,便冲姜掌柜点了点头,含笑道:“总归是一桩麻烦,妥当解决了,大伙儿也好安心些。况且,我对那位赫赫有名的神医,还真有两分好奇,此番只当是去见见世面——我就怕,到时候举动不合时宜,丢了咱松年堂的脸。”
说到最后,便有点开玩笑的意味了。
她肯去,姜掌柜心里便欢喜了,把手一拍,努嘴道:“嗐,这有什么可担心?别说你平日里便是个有轻重的孩子,即便真的到时候紧张,横竖也有四公子在旁照应着,你只管人到了便罢,话都不消你多说一句呐!”
叶连翘笑嘻嘻应了,转过背,待两天之后苏时焕从府城回来,姜掌柜便去他跟前回了话,于是,初十那日晌午过后,叶连翘也就离了松年堂,往约定的地点而去。
苏时焕此番与那汤景亭汤老先生约在了一个唤作“穿石亭”的所在,因怕叶连翘寻不到地方,原先还打算让小厮来接,叶连翘却不愿这么繁琐,谢了他好意,一路跟人打听着,去到了城南距苏家老宅不远的那处所在,于外边儿候了一阵,便见得苏时焕的马车遥遥驶来。
叶连翘惯来觉得同苏时焕相处有些不自在,又有心与他保持些距离,先就朝旁边挪了两步,见那一身素色袍子的翩翩佳公子落了车,便远远地冲他行了个礼。
“我来迟了吧?”
那苏时焕倒是一副熟稔的模样,大老远便冲叶连翘露出一脸温润的笑:“虽然已立春,这天气却还寒得很,让姑娘在这儿吹冷风,实在对不住得很。”
一面说,一面走到叶连翘跟前,眼睛往她身上略略一扫,柔声道:“姑娘穿得少了些罢,不冷吗?”
他这种寒暄很是平易近人,然而叶连翘却一直不大习惯,总觉得当中掺杂些许怪异,却又不好说,只得抬头也还他一个笑容:“不妨事,今日这天气不错,并不觉得冷——汤老先生还未到吧?”
说着话,便嗅到他身上那股清淡的中药气,并非是服药所致,想必,他平日里在家中也常摆弄药材,衣衫上免不了沾染一星半点那清苦的气味。
“我特地让叶姑娘你早来半个时辰,今日与汤老先生相会,原本是我做东,总不好让客人等。”
苏时焕唇边的笑容极有分寸,抬首往前方那园子的入口处张了张:“要不咱们先进去等?”
“好。”
叶连翘忙点点头,往一旁让了让,跟在他身后五步之遥的地方,一路不紧不慢地入了园。
……
平日里,叶连翘成天都在松年堂和月霞村之间奔波,说起来已在这清南县生活了一年有余,去过的地方却少之又少,今日若不是来见那汤老先生,她还真不晓得,城中竟还有这样一处地方。
穿石亭虽名曰“亭”,实则却是一个很大的园子,占地甚广,当中栽种着无数叫不上名的树木,每走几步,便能见着一汪活泉,所到处淙淙之声不绝,水意洇在碎石小径上,湿哒哒的,更添两分清冷。
如今才刚刚开春儿,树枝上光秃秃的,虽然幽静,却仿佛没甚么景可瞧,然而等天气暖和起来,此地必然郁郁葱葱繁花遍地,端的是赏景游玩的好去处。
苏时焕之前已打发人来吩咐过,早在一眼活泉边安顿妥当,不过是简简单单几把竹椅和一张敦实木桌,上头茶具已齐备,旁边一只红泥小火炉上煮着水,靠得近了,能听见咕嘟咕嘟水沸的响声。
苏时焕先行在桌边落了座,转身吩咐两个小厮去打点,随即示意叶连翘也坐下,便笑着道:“这穿石亭的主人是我一位相识,我素来最佩服他,能将这偌大一个园子打理得如此清静雅致。现下天气冷,来这里的人不多,等过些日子你再瞧,可就非‘热闹’二字可形容了。”
顿了顿,他又道:“此处的茶非常好,点心和小菜也做得精致,汤老先生最爱便是此处的蝴蝶卷子,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约了他来这里。”
“哦。”
叶连翘笑着应了一声。
那两个小厮离开了,这活泉旁边暂时只得她与苏时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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