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先生,半月之前卓亚和林氏还因为合作的事斗得不可开交,现在怎么会出现这种无偿转让股权的事?”记者问。
褚少寰语气轻松地说:“也许是林总看透了,想退隐江湖吧。我不介意接力,带领林氏走出现在的困境。”
“谢谢各位关注,结束之后我会开专门新闻发布会。”褚少寰微笑着跟各位记者挥挥手,便走了进去。纪寒已经将所有的法律文件准备好了,就等着他了。不过这时,依云打来电话。
“褚少寰这人有些卑鄙,上次沁儿的事,他就骗了我。这次你一定要先见到童童再把东西给他。”吸取上次教训,依云嘱托纪寒。
“我明白。”说话间,褚少寰便走进了会议室。双方都带着人数众多的律师团。纪寒收起手机,面罩寒霜。
“童童呢?”他问。
褚少寰微微蹙眉,沉声说:“这种场合带着孩子不太好吧。你放心,我不会食言的。留着童童对我也没什么好处不是吗?”
“褚少寰,事已至此,我们再没什么必要藏着掖着的了。我不相信你的人品。”纪寒一脸嘲讽的微笑,他全身放松地坐到沙发里,点了支烟。银灰色的西装搭配着黑底白点的领带,淡栗色的短发打理得非常整齐。他眉眼漠然,微微垂下眼帘,虽然出让股权这件事来得狼狈,但在这种场合,纪寒无乱是在气场还是精神上,都不输褚少寰,甚至还在他之上。
褚少寰终于自嘲地笑了,“是水依云告诉你的吧。既然这样,那我就保姆把孩子带来便是。”说着,他真的打了个电话。
“这下你放心了吧。”褚少寰坐到纪寒对面,双手展开搭在沙发上。藏青色的西装,黑色衬衫黑色领带,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阴沉了不少。即便他笑容满面,但到底还是难掩那眉间若隐若现的疲惫。
“还是等孩子来了再说吧。”纪寒不慌不忙地闭上了眼睛。对付褚少寰这种人,就是要淡定。褚少寰摊着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纪寒闭着眼睛,褚少寰四下张望,虽然房中不下四十人,但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律师团的人个个都像是身经百战的大将,冷静淡漠的出奇。半小时之后,保姆终于抱着童童出现在会议室外面,经过褚少寰同意,保姆把孩子递给了纪寒。
“爸爸——”童童搂着纪寒的脖子,欣喜若狂。
“乖儿子——”纪寒抱着这个宝贝,几乎要喜极而泣。这是他的宝贝,是他的骨血,真正是他儿子啊。这是纪寒确定童童身份后第一次跟他见面,这种真正的父子重逢的喜悦,胜过了之前的任何一次,就连童童叫爸爸也好像比之前更动听了。
看着这温馨的重逢场面,褚少寰的心再次沉入谷底。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林纪寒,为什么老天就这么眷顾他,给他最爱的女人,给他可爱的孩子,而自己呢却几乎是一无所有!
“林总,现在孩子也见到了,是不是该签合同了。”褚少寰的声音暴露了他内心深处的嫉妒,他满是嫉恨的眼神,恨不得杀掉林纪寒。纪寒不以为然,虽然无偿转让这些股权,可能输掉了这场战斗,但他却赢得了整场战争,对与褚少寰这些年的斗争中,他已经是最大的赢家,因为他更早地参悟了爱与恨的意义,明白了人生的真谛。
“王律师,把文件交过去吧。”纪寒逗弄着童童,根本不在意褚少寰的话。这市值几亿的东西,在他那里好像不值什么。
“各位,请过目。如有什么不妥,我们马上可以讨论修改。”王律师把文件交给了褚少寰的律师团。
“我看林总也不像是个出尔反尔的人。不如我们一起开个简短的新闻发布会。庆祝一下这次合作。”褚少寰笑眯眯地说。纪寒冷漠地说:“不必了。褚先生,我想你也不想打搅我们父子团聚吧?”褚少寰听他说褚先生,而不是直呼他的大名了。这种刻意拉开距离的称谓,让褚少寰莫名落寞。就好像林纪寒已经超脱世外,而他还在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苦苦周旋,这种感觉实在不好。
没等他再说话,纪寒便潇洒的抱走了童童,只留给褚少寰一个模糊的背影,他带着一众律师,看着面前一堆法律文本,忽然感到彻骨的寂寥和悲伤。
手机铃声惊心地响起,褚少寰一怔,随即木然地抓起手机。
“少寰,你在哪里,你快点来啊。”是妈妈撕心裂肺地声音。少寰的心一下子纠了起来,急促地问:“妈,你怎么了?在哪家医院!”
“少寰,我在中心医院——”
听完妈妈的话,褚少寰宛若被人当头打了一棒。顷刻间,便觉得全身血液逆流,头晕欲倒。
“褚总,出什么事了?”
褚少寰定定神,忽然抓起车钥匙就冲了出去。大街上人很多,车水马龙,但在少寰眼中一切都变得如此模糊,如此模糊。耳畔只重复地回荡着母亲的话:“少寰,之美的孩子都四个月了,她现在要打掉。少寰,你快点来劝劝她。”
之美的孩子都四个月了,难怪前几天她会问他,是不是为了骆云清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舍得。那时候,他根本没有仔细想这个问题,因为他压根就不相信宁之美会怀孕。可是现在——现在到底是怎么了?
“之美——等等我。”少寰将车速提到极致,此刻他恨不能长出一 对翅膀飞到宁之美面前,阻止她拿掉那个无辜的胎儿。也许是被林纪寒和童童父子情深刺激,此时他对那个未曾谋面的孩子充满了莫名的激动的期待。
“之美,妈求你。”妇产科的走廊里,褚母跪在地上,拼死拉着之美的手,“千错万错都是少寰的错,我让他给你磕头赔罪,只要你肯留下这个孩子。”
之美无动于衷地任由褚母拉着,泪如雨下。这世界上有种悲伤叫做心死,用来形容之美此刻的心情最恰当不过了。曾经她也那么爱过褚少寰,想为他分忧,为他解难,即便他心中装着别人,她依然傻傻等待。以为,总有一天他会看见自己的努力,看见自己的痴心,为了等一天,她甚至处心积虑怀了这个孩子!可是她等到了什么,等到的是他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和抛弃,从那天他说可以为骆云清放弃一切开始,她便也决定杀死这个孩子。如果没有了爱,还要这孩子做什么?她不要这累赘,不要这绊脚石。
“妈,你放开。我已经决定了。”之美慢慢抽回自己的手,含泪道:“我跟少寰缘尽于此,如果你还愿意,我依然可以做你的女儿,或者学生。四年了,我该做回自己了。”她深深地舒了口气,压抑的颤抖饱含无尽悲伤。
“我已经收到维也纳音乐学院的入学通知。”她长长的睫毛沾满晶莹的泪珠,轻轻一抖,泪珠便纷纷坠落。
“之美——之美——”褚母无力地松开了之美的手,只剩下声声竭力的哀嚎。走廊里站满了莫名围观的人,看到这种悲哀的场景,也都纷纷为之动容。可是不知前因后果,谁也不敢乱说话。于是大家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之美被护士慢慢扶进了手术室。
“我的孙子——”褚母像是疯了般,披头散发地大哭。
褚少寰发疯般冲进医院,不顾护士阻拦强行闯进妇产科。
“妈——”少寰惊慌地扶起瘫在地上的母亲,褚母一看儿子赶到了,马上慌乱地催促他:“快,之美在里面,你快去给她道歉,求她原谅啊。”
“好——”少寰鼻子发酸,放下母亲便往手术室冲去,但被护士拦住。“先生,男性不好进去。”
“里面做手术的是我太太,我不能让她手术!”少寰情绪激荡,动作非常粗暴。
“宁小姐,您先生来了,您的手术——”
戴着口罩的女医生,只露着冰冷的双眸。之美瞥了她一眼,无力但却无比决绝的说:“他不是我先生,这孩子也与他无关。开始吧。”从决定拿掉这个孩子开始,她便做好了与褚少寰一刀两断的准备。她傻了四年,不能再傻了。
“之美——我是少寰。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但孩子是无辜的。”少寰无法进去,只能在外门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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